这厢钱知诺和秦予诚十分顺利的进入了池府,今夜的池府亥时之后依旧灯火通明,借着明亮的灯火,两人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池金玉所住的惜月苑。
“我替你守着,你进屋不要多话,直接迷晕带她离开!”钱知诺站在绿乔所住偏房的屋顶,蹲下身,用手轻轻摩挲着粗糙的瓦片,心中默默不舍的向一檐之隔的绿乔告别。
“好!”秦予诚经此一事后,也害怕再旁生枝节,干脆利落的应了下来,一闪身,便从窗口进入屋内。
“知诺,愿我们还有相见之日!就此别过,保重!”片刻之后,秦予诚抱着身裹棉被的绿乔走了出来,低声向钱知诺告别。
“保重!”钱知诺别过头,虽心如刀绞,万般不舍,可到底还是忍住想要阻止他们两人离开的冲动。
待再也看不到秦予诚的身影后,钱知诺深吸了几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进入了池金玉房内。
“谁?”池金玉正因诸事缠绕,心烦意乱,难以入睡时,突然听到窗户那边传来轻微的响动声,立刻警觉的出声询问。
钱知诺从窗户进入房间之后,迅速关实窗户。她静静的站在黑暗中,心中充满了对池金玉的愧疚之情。同为女人,她最是明白这种事情对女人的伤害有多大,被人算计,失了清白,名誉受损!纵使她是富甲一方的池家大小姐,即便那何天越愿意娶她为妻,可她往后的路只怕也不好走!这一切,与自己都有脱不了的干系。若不是自己当日起了互换身份的念头,这些事又怎会发生在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呢!
“凌酆吗?”池金玉见来人并不回话,又再没有任何举动,以为是凌酆来了、虽不知他此来有何目的,但她凭直觉可知凌酆虽与她道不相同,可对她并无恶意,所以她没有过多的担心。
“是我!”钱知诺听到凌酆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念瞬间飞转。这些天的经历让她时刻都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知诺!”池金玉在唤起自己这个曾经的名字时,不知怎的,心中涌起一阵厌恶。她讨厌那个名字,讨厌那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一切过去。
“你,还好吗?”钱知诺走到床边坐下,摸索着牵起池金玉的手。
“我没事!”池金玉宽慰的拍了拍钱知诺的手,钱知诺的手冰凉且微微颤抖着。池金玉察觉到后心里滑过一阵暖流,钱知诺对她的关心和爱护从来都是如此真切,自己此番遭了劫难,想必钱知诺的心里比自己更加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金玉!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池金玉波澜不惊的声音叫钱知诺越发愧疚,她的泪忍不住落了下来,颗颗低落到两人的手背上,滑落时带过一阵冰凉。
“别傻了!当初咱们早就说好了,互换身份,祸福自担!你对我的好,我心里清楚。再说了,若非有你撑着,只怕咱们互换身份之后,秦叔叔和阿依姐他们便再也不会管我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是大家都不想,也未曾料到的!与你无关,你无须太过自责!”池金玉见钱知诺已然泣不成声,想来那件事她已经知道了。可池金玉这番话也并未全然是为了安慰钱知诺,若说刚进入池府的那一刻她还对自己这个池大小姐的身份不是那么自信,心里总觉得自己是鸠占鹊巢!可自从上次秦灏然来找过她之后,她就踏踏实实的将自己放在了池家大小姐这个位置上!秦灏然说得对,她既享受了池大小姐这个名号带来的富贵,那么由这个身份带来的一切艰难险阻自然也要一并承受下来。况且此番出事,对象是夺去自己初次清白的何天越,可说是歪打正着了,倒省了她日后到处去寻他的麻烦。
“话虽如此!可此番出事,你日后要如何过下去?”钱知诺紧紧攥着池金玉的手,话语中满是掩不住的担忧,“倒不如你此刻随我出去,待我的店铺开张赚了银两后,我将其中一部分的银子赠予你,你带着知仪姐姐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你放心,你的屈辱不会白受,你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的!”
“不要!”池金玉闻听钱知诺要即刻带她离开,心里一急,不假思索的便出口拒绝了。
“我,我的意思是说,若我就这样走了,咱们从前精心策划准备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而且有关你的身世,我才刚刚踏出第一步!”池金玉也十分清楚钱知诺的性子,她性格倔强,若没有非留下不可的理由,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自己带离池府。
“我的身世我自有办法查明!方才予诚已经带绿乔离开了这里,我不能再留你孤身一人在这险恶复杂的池府!跟我走吧!”钱知诺以为池金玉真的一心牵挂自己拜托她的事,心中越发愧疚难安。
“予诚为什么这么急带绿乔走?要去哪儿?还回来吗?”池金玉闻言心里一顿,绿乔和她一样,昨夜已经失了清白。难道予诚还不知道?可若不知道,为何这样匆忙的将她带走?若知道了,又怎么会愿意带她离开呢?
“有件事,我想先弄清楚!可又怕……”钱知诺没有回答池金玉的问题,关于她们昨晚发生的事,她既是没有胆量去问,怕得知那个残酷的真相,可又不得不问,只有得到确切的答复,她才好做日后的安排。
“昨日,我与何公子已经行过周公之礼!”池金玉知道钱知诺想问什么,可又怕直接问出这个问题再次伤害自己,所以欲言又止。事到如今,池金玉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何天越彼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