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箢听见林瑶唤自己,便走过来道:“我也不知道,看造化如何。”
夜兰憋了一肚子火,告辞了一声转身便上马,当即又跑了起来,好不张扬。
林瑶见尹箢无事,便笑了起来:“我听说你和她在古坊斋对上了,连忙赶过来,没想到半路上碰上了这样的好戏。”将她左右仔细看了一番,有些惊喜:“你没事,真好。”
尹箢感叹林瑶的仗义,只见此刻林瑶眼中一片清明,果真是富养出来的贵女,又是欢宁大长公主晓得怎样将女儿养的好,仗义之外并没有什么阴私的心思。
“我没事,劳烦你赶来。”尹箢回应:“去我府上坐坐吧?”
林瑶愁了脸色:“今儿母亲让我早些回府,怕我玩的疯了。”不过马上便继续:“后日我们约好了去西场狩猎,正说给你递帖子过去,我今儿在这同你提一提,你有没有空?”
尹箢还真是认真地想了想,再是认真地点头:“嗯,我有空。”
反正这几日老太太总抓她过去说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终于被老太太旁敲侧击地明白了:十姑娘到底是你妹妹,你和你爹说一声,放她出来吧。
然后我们温宜县主就不愿意去荣喜堂听老太太说话了,只是每天和尹恒尹仁一起去给老太太请个安,就禁足了荣喜堂。
两个姑娘家点头越好,尹恒见她能同林瑶交好自然高兴,再看林瑶也是个心性纯良的,对妹妹更是竖起了大拇指。
林瑶代表什么?那代表的可就是欢宁大长公主和背后的卫国公府林家。不管怎么说,姑娘家总要有几个要好的手帕交才行。要说借力,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也不指望妹妹的手帕交来借力了。
尹恒知道尹箢已经很久没有出门游玩了,故意驾着马在街上晃荡了很久这才到尹府。
二人刚进了西厢,尹仁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你们去哪儿了!”
尹箢捧着一堆的首饰高兴的很,旁的都不打紧,重要的是手上那一整套的首饰,宝贝的同什么似的。
从那样一个张扬跋扈的王女手上拿回来的宝贝,更加珍惜了。尹恒看着也高兴,然后问尹仁:“怎么样了?”
尹仁道:“落在夜誊手里还能有好?生生扒了他一层皮都不算,估计延意伯卢府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夜誊作为锦衣卫头头的世子,自然是有几分本事,这卢宇估计是惨了。
唉,没娘的人家,连孩子就这样被继母给算计!
宁亲王妃故去,如今是一个侧妃梅氏当家,居然给嫡女配了这样的一桩婚事,真是看的人笑掉大牙。
突然间,尹仁想到了父亲的两个妾室,方氏如今是被关着所以才没动静,安氏看着是个安份的,万一哪日……越想越觉得惊慌,他妹妹可不能让人宰割!
尹恒看了一眼突然间神情有些不对的尹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咱们的妹妹没人能动。”
两个兄长要在妹妹的院子里用膳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吃完了饭才回去,奂禾才上前:“今儿三房请了陈大夫上门,说是三夫人有喜了。”
尹箢一听,然后一笑:“那真是喜事,我得好好恭喜三婶。”
三老爷后院里的人让三夫人给扫了干净,可三老爷本性难改,寻花问柳的事儿便到了外头去做。三夫人能有喜,真的是天大的喜事了。
“十姑娘让老太太拘着抄家规,又加了十遍。”奂禾继续道。
这下,连向来敢说的络禾也不插嘴,只安份地在一旁垂首听着。
尹家的家规有多厚,她们几个姑娘家都知道。十遍定然不算少,但十姑娘在三姑娘的寿辰上打翻了重华郡主送的珐琅花瓶,三房的人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既没有人去靖王府向三姑娘道歉,也没有人去卫国公府上去道歉去,还真是王氏的作风。
尹箢不得不再次感叹,这到底是娘家人,自己的侄女便偏心成这样!这要是换做是别的姑娘,只怕老太太得罚的重了,让别人看见了,才算是完。
迎春堂。
三房二姨太贺氏看着自己日渐沉默的儿子,心头不忍,但她也知道,这个儿子有傲气,所以才这样苦读。
二爷尹皖的榜样是二老爷尹中恒,人家也是庶出,可人家这庶出却靠自己的本事在官场上谋得了一席之地,如今来尹府的,要么是求琚逸伯办事,要么是求二老爷办事,四老爷偶尔也有人找,三老爷……却根本就是无人问津。
尹恒向来喜欢上进的人,这个大哥平日里对他也不薄,所以他更是要苦读,能有一番作为了才好。
贺氏身子不好,想到那王氏便不平,儿子的手现在还包着纱布,可见当日那碎片扎的有多深!虽然后来贺邢明和尹中元都对他有安抚,可偏偏尹中晋对他没有,这更是让他心寒。
贺氏咬咬牙,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大房的身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想到了前几日偷偷截下来的信件,正寻思给大房的人送去。今日她卖大房一个人情,大房的人向来好说话,他日不求别的,大房的人定是会给皖哥儿多照顾,她也就知足了。
做人可不能太贪心!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从来没有读过书的贺氏脑中陡然间冒出了这句话。
隔日,三房的信件便被送到了大房凝亭苑。奂禾认识几个字,见写了一个“箢”字便悄悄儿放好,等尹箢从闺学回来了才敢将信件交给她。
一目十行地读完了信件,冷哼一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