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菀皱眉瞥过去,却是瞧到那碧檀瘫软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郡主。奴婢是一时糊涂说错了话,再也不敢了,求郡主恕罪,姑娘……”
蠢货!韦菀此时已是气极。她这才明白眼前的佟如蘅为何会将碧檀带过来,因为佟如蘅知道讹不住她,便去讹碧檀。
瞧着眼前哭的没个样子的碧檀,韦菀已是厌恶的一皱眉,恨不得此时一个耳光扇过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蘅瞥到韦菀的模样。终是好笑的一抬眸:“丫头的错是丫头的错,这一切想必姐姐也是不知道的,如今我把碧檀送过来,到底是姐姐的丫头,还是姐姐处罚的好,至于瑶影。”
小娘子偏头看过去:“如何责罚,皆听姐姐的。”
韦菀被生生梗在那儿,这口气是咽不下吐不出的,只瞧着韦菀脸色难看极了,过了半晌,终究是强撑笑意道:“都是我糊涂了,全是碧檀生的事儿,我又如何能责罚郡主的丫头。”
如蘅莞尔一笑,瞥眼瑶影道:“韦姐姐大人大量原谅你了,你还不谢谢韦姐姐。”
瞧着瑶影过来谢礼,韦菀却是更觉得梗的难受,终究眼一横,冷冷瞥向碧檀,淡淡吩咐了一句:“碧檀悖逆宫规,以下犯上,冲撞了安阳郡主,该当拉下去赏三十板子。”
碧檀一听,惊得身子一抖,瞧着自家姑娘冷冰冰的眼眸,只觉得寒凉,孰不知让如蘅听了,却是觉得韦菀惯会见缝插针,是啊,以下犯上也分个轻重,冲撞一个郡主跟冲撞母仪天下的皇后和整个靖国府而言,孰轻孰重,明眼人谁不明白?不过她倒不在乎抠这些字眼儿,左右不过是给个警醒,她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毕竟这关乎靖国府的声誉,还有皇帝的脸面。
“碧檀想来只是一时言语糊涂了,气极了的话谁能当真?二十板子当做教训便罢了,姐姐说呢?”
韦菀听了这话儿,嘴角微一冷,身旁的小娘子倒是惯会得了便宜还卖乖,虽是这般想,却终究和软笑道:“郡主仁善,那便减了那十板子。”
眼瞧着碧檀被架了出去,如蘅这便不慌不忙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便不扰了姐姐午睡,先回去了。”
韦菀一听,微微起身柔柔笑道:“那韦菀便不留郡主了。”
如蘅微一抿笑,便携了素纨几人出去了,孰不知小娘子刚走,韦菀便一个猛力将手边儿的茶盏掼到地上。
韦菀眸中冷冷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佟如蘅!她绝不会让她得意太久,绝不会!
不过几日,宫里便传开了,韦家娘子身边儿的丫头碧檀言语无状,冲撞了玉粹轩,人玉粹轩反倒把自个儿丫头拉过去赔礼,还宽容的减了那碧檀的罚,可见小娘子果真是仁善。
这些话传入毓德宫时,齐毓正练着笔贴,一听了这话,手中一顿,颇有些不高兴道:“为着我也没见这般厉害过,为自个儿的丫头倒是下狠功夫了。”
一听这话儿,身旁伺候的何德眯眼笑着偷偷瞥眼自家主子,得!自家主子这可是拈酸吃醋了,不然他怎么闻着酸得厉害。
再一瞧齐毓,话虽是这般说,可那眼角的笑意却是再明显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