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爵笑道“可见蓉郡主有多爱美,她虽在途,也可尽情的打扮,不必担心被人看见。”
夏茹溪轩一轩眉,淡漠道“凡事有所得,必有所失,蓉郡主最重要的便是容貌才情和太后的宠爱,除此之外她并无依仗,自然是要费心些的。”
夏爵闻言一愣,半晌唏嘘道“郡主出身高贵,居然也要汲汲营营,可见没有人是完全自由的。姐姐,你今天把马车让给陈兰馨,也是不想与她正面冲突吧。”
夏茹溪平静道“不仅因为如此,我总觉得一今天的气氛不同寻常。
夏爵脸‘露’出怪的神‘色’,怔了半晌道“不同寻常?姐姐说的意思是”
“相处十年,你该知道咱们那位继母是何等心‘性’,自从夏可踱了足,她心里该将我恨透了,可是时至今日都隐忍不发,刚才车前,馨表姐特别提醒我说,近日林氏与二舅舅频频传信,来往十分密切。”
“姐姐,他们是亲姐弟,往日里也多有勾结,自然是经常通信的,你会不会是多虑了。”
夏茹溪默然思索片刻,修剪良好的指甲轻轻划过匣的彩缎,道“若是平常,我倒也不会持别怀疑,只是大公主宴请夏家夫人秀,祖母却扣下了她们母‘女’,依照林氏的‘性’格,不闹个天翻地覆,她会甘心吗?可是直到我们出了‘门’都平安无事,她甚至没有派人来问一声,你不觉得很怪?”
“姐姐,你是说她一直隐忍不发,是另有图谋?”夏爵看着夏茹溪的眼睛,突然觉得一阵了悟。
“林氏若是豺狼,林渊是猛虎,此人藏锦刃于无形,心机深沉可怕,是林氏更难缠的人,大舅舅从前数次与他‘交’锋都险些吃了他的暗亏。”
夏爵轻笑“姐姐,哪里有你说的那样可怕,林氏的确厉害,可是在你身她终究也没占到多少便宜不是?”
夏茹溪倏然收敛笑容,正‘色’道“对于林氏,我一直事先防范,谨慎小、心,所以先机掌握在我的手,她才讨不到便宜。但是你要知道,她之前不过是因为夏可之事一时‘乱’了方寸,现在恐怕已经清醒过来,一旦她化明为暗,我们才是防不胜防。”
夏爵问道“那依姐姐看,这一次她会用什么样的计谋呢?”
夏茹溪叹了口气“刚才我仔细想过,这一条回京的路,经湖、闸兜、后山、岱边、珠湖、佑林、坑田、东渡、‘玉’田、观音亭、蕉岭、三山、东林等村,都是官道,人货进出甚为频繁,可以说是相对安全,但是过半个时辰,我们会经过一处拐道,那里是新修的驿道梅江浦,严格意义来说,还未归入官道的范围,如果她在那里动手,只怕我们”
“动手?姐姐,你是说她会在归程向我们下手?她一个‘女’人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夏爵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额前渗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夏茹溪微微一笑,道“你说的没错,林婉如虽然是吏部‘侍’郎的夫人,到底是内宅‘妇’人,行事多有不便,但林渊是兵部尚书,大为不同了。”夏爵连连摇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道“不,我不信他会胆大妄为到调动乓马司……”,
夏茹溪轻轻叹息了一句,道“谁说他会动用兵马司了,若无圣许可,他一个兵部尚书哪里来随意调动兵马的权力,你该仔细想想,对付咱们他需要冒那么大的险吗?根本没有必要,若我是他,只要让一些地痞无赖或者乓痞装成劫匪,抢了咱们的马车,杀了人再抢走财物,别人只会以为是意外,丝毫也不会想到他们身去,你说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姐姐,这可是京都城外,天子脚下,我不信他们有这样的胆子”;“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手有了银钱,自然会有人愿意卖命,只要他们找对了人,自然能做成事。况且……”;夏茹溪望着车怔怔出神,轻轻道,”纵然以后抓住了人,你焉有‘性’命去指正?”
“他不怕我们预先猜到,抓住了人盘问出幕后主使?”夏爵细细思量后,觉得夏茹溪说的颇有道理,但却还是觉得无法相信。
夏茹溪眉目清淡,如含烟一般温润,微笑道“傻孩子,一切事情他都不会亲自去做,自然有人为他办得妥妥当当,你纵然真的抓住了人,又能问出什么来?”
蟹正拿起一把小银剪子绞下桌燃着的蜡烛乌黑的烛芯,听到这话手一拌,心委实害怕,回头道“那秀,咱们该怎么办?”
夏茹溪伸出发凉的手,拍了拍蟹的肩膀,徐徐道“这是我同意与那陈兰馨互换马车的原因。”
蟹的双眸微微一亮,道“那马车有夏家的醒目标记,若是他们真的派人伏击,只怕会以为那里边坐的才是秀。”
夏茹溪轻声叹息,道“我原本不想牵连他人,可是陈兰馨的确‘逼’人太甚,今日是她非要抢去这辆马车,并非我故意送给她,甚至我还再三让她考虑清楚,她却半点也没有犹豫。”
夏爵”呀”地一声,只觉掌心发凉”惶然失声道“那岂不是让别人替我们去死”,,,”
夏茹溪轻轻的一笑,在他额头轻轻戳了一记”,傻瓜,姐姐不会故意害人的,你看到武国公家的三十名护卫了没有,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跟咱们家的护卫完全是两码事。你觉得两相时垒,谁较吃亏?陈兰馨自己非要霸占那辆马车,我不过是借她挡一挡罢了。”
“挡一挡?”夏爵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