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和我们作对,如果你们圣女巷的人言而有信,拿着补偿款就老老实实的不闹事,还会发生今天的不幸吗?总想着拿了钱还要这样要那样,你摸着良心说,是不是你们贪小失大了?”

许愿睁大盈满水雾的眼睛直视着乔正枫,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么能把颠倒黑白的话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的?

看了许久却是笑了起来,带着一种残忍的肆意,只是那残忍不是向着对面的乔正枫,而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想,如果那晚没有救出乔正枫,没有被那个阳光下气势逼人的男子迷住了心神,那么他们许家纵使或许也会因为强 拆而家破人亡,但她却不会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这一切,怪谁?其实,怪她吧,应该怪的。

她与乔正枫,只怕是欠了前生的孽债,这一生,要用这种羞辱不堪的方式去偿还,但她真的不甘心,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普通人,在渝城也不算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他们却是给予了她生命与快乐的人,而这一切,都在遇见乔正枫之后,化为乌有。

怪的,只能是他,于是,她对他再怎么残忍,也是该的。

眼底含着的泪花眼窝里兜兜转转,到底还是没能憋住,狠狠地砸到手背上,她缓缓抬起头,黑葡萄般晶亮的眼睛染满了绝望,许愿涩着唇,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乔正枫,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我知道父亲的事全赖给你的确是不公平的,但是,我们之间的一切也不可能会再继续了,我妈前天还跟我说,今年要把我嫁掉呢,以你的身份地位,是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你是高干又是总裁,我这条小胳臂是拧不过你的,但我求你了,让我们好聚好散吧。”

乔正枫的脸色一白,他也知道现在和许愿的感情是开不出花的,但他控制不住,有什么办法?如果人都能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感情,那他也不用这般痛苦与放不开了,谁想让自己的感情经历这么多的磨难?谁不想求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就算,她现在不肯和他多说一句话,就算她喊他,乔总,但那又怎么样呢?他没挣扎过吗?他有,但是他就是舍不得这个女人,甜甜软软地冲他撒娇的样子,安安静静睡着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甜美而又富有诗意,他想他以后也不会再喜欢任何一个女人,像对她的喜欢那样。

这些日子她对他的冷淡,已经让所有的耐心濒临崩溃的边缘,他从一开始就对许愿有好感,这点他承认,但显然,这中间的程度把握错了,他低估了这场游戏中自己的认真程度了,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求之而不得的局面。

撇开头,许愿嘴巴里含着苦,冷冷地说,“你能让一切都回到从前吗?做不到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乔正枫眼瞳睁大又猛地缩小,只觉得胸口烧了一把火,噌噌噌地往上冒,但对着的是许愿,他又不能发作,只是再开口,语气显然不大好,“起初,的确是想利用你的,这点我承认,可后来,你也的确让我心动了,对你的家人,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你爸爸是怎么死的,是我让人打死的吗?是我逼着他去跳楼了吗?你不能把责任全算在我一个人的身上,这不公平,我是开发商没错,我要想为公司创造价值,更希望这个城市变得更美更没错?开发商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满足圣女巷居民的要求,你们说不让建房地产,我顶着全部压力坚决不同意公司各股东的要求,害得公司损失有多大你知道吗?黑社会半夜都打电话来威胁我你又知道多少?我听你的话,将圣女巷修复成旅游景点,正因为如此,才会有人利用圣女巷做文章来报复我,你父亲最后煽动居民阻拦与我们对抗闹着要回迁,旅游景点根本就不可能有回迁的条件,你们当初也是答应过了的?不过是想向我们伸手多要钱罢了,我是公司的老大,但银行不是我开的,公司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的,行,你父亲自己没站稳从房顶上掉下来摔死了,你就把罪过全算在我头上,还特么上北京告我,真可笑,你恨我,我不介意,你尽管恨,恨得越深就表示你对我爱得越深。”

“我知道你只是一时间被仇恨蒙住了双眼,看不到什么才是对你最重要的,不如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那些过去就真的那么重要?人活着就要向前看,过去已经改变不了,再纠结也没用,而将来又遥不可及,我们能抓住的,只有现在。 ”

许愿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可就因为是你,所以才更加无法原谅,为什么你还是没有想明白呢?我更恨的是你一开始就隐瞒自己的身份故意来接近我,你这么做,现在让我觉得我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恶心的。

她再度抬起眼仰视着他,说:“我只是想找一个平凡的男人,如果当初一开始我能够聪明点,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那么大,也就不会再有现在的痛苦了。”许愿神色凝静地望着他,那样的痛,那样的屈辱,记忆永不会磨灭,她闭起眼,“当你最亲的人临死都不肯再看你一眼,当你站在陌生的街头走投无路,当你被人骗去那种肮脏的地方被逼做交易,那种绝望的痛你真的感受过吗?

她这小半生的人生旅程里,还真没被人羞侮得这么直接过。

“乔总,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我能做的,就是这样卑鄙的事,你能拿我怎么样?”许愿的话有一种撕破脸的歇斯底里,乔正枫也不生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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