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转动门把手的动静突然停下,接着是一阵扣门声响起。
“傅先生?”
女/护士拿着更换的液袋,对着里头唤了一声,偏头透过玻璃片往里头瞧。
而此刻,傅越承已经来到了病房门口,打开了门躏。
“傅先生还没等到顾小姐吗?”
护士越过病房门,傅越承已经置身走到了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空荡荡的病房内,并没有顾盼生的影子,护士小姐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傅越承崾。
在听到从对方口中不咸不淡的“嗯”声后,也没再多说。
换了液袋,便叮嘱了几句,转身离开了。
……
顾盼生躲在卫生间,大口的喘气,背脊靠在墙角。
整个人正对着镜面,双颊酡红,凌乱的长发披散开着,胸口的衣服被扯的有些不成形,她试着挪动着双脚,双腿发软。
听着外头的动静,当一切安静的沉寂了下来。
她走到水槽前,打开水龙头,她用冰冷的水拍打着脸颊,水珠顺着她的脸庞一路往下淌,渗透了她胸前的衣服。
两鬓的黑色发缕一撮一撮的贴在脸颊,凌乱中,让她的脸型看上去越发的尖了一些,她低下眸,手腕上,多了一圈的淤青。
明显是刚才被男人掐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顾盼生眼圈有些酸涩的难受。
可是,过了好一会,眼圈中的水光也没落下来,倒是被一点点的给逼了回去。
顾盼生觉得自己需要冷静。
脑子里刚才一再闪过的画面,让她原本的心绪一下子被彻底的打乱了。
傅越承……
她不断的在口中呢喃着他的名字。
空白的记忆中,这样一段清晰的记忆让顾盼生感到很大的无措感。
他从一开始就认识她。
这个认知,让顾盼生很不好受。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耍的团团转的猴子,而那个总是爱闷声不吭的男人,就那么瞧着她,像是在看戏……
当顾盼生调整好情绪,打开卫生间的门,出来的时候。
傅越承已经不在病房内。
空荡荡的病房,只有顾老太太静静的躺在那里。
她走过去,在一边坐下,拉着老太太的手握在掌心,医生说老太太要好些天才会醒,可是,只有她伸手握住老太太的手,感受到她虽然苍老却温柔的手掌,她才会感到一丝的安心。
她将老太太的手掌搁到自己的脸颊上。
顾盼生突然在想,如果是奶奶,会不会知道,傅越承究竟是谁?
——————————
靖阳郊外的环城路旁,一栋别样的有着百年历史的欧式建筑静静的杵立在这处的村落之中。
四面茂盛的树枝环绕,温和的阳光偶尔会穿透密集的枝叶,洒在这栋古老的房屋间。
院落前,有着一个巨大的花坛。
种着大片盛开着得向日葵。
而傅越承记得,二年前,这片花坛原本种植的是火一样殷红的玫瑰花。
并且,当时,这栋年代久远的建筑楼,比如今显得更为荒凉。
整个房子几乎被爬山虎所吞噬了大半,院落的四周,都冒着大大小小的杂草,枯藤;当那扇庞大的铁门伴随着“咯吱”声打开的瞬间,总能让人不免联想到,是不是有一股透着寒意的风刮过自己的背脊。
荒凉的古老别墅,藤蔓交错,以及那一片茂盛且显然被打理的很好的艳红玫瑰……
“傅先生。”
打理院子的五十来岁的男人一眼便瞧见了进来的傅越承,礼貌的开口:
“先生在书房,您可以直接上去找他。”
“嗯。”
傅越承点头,直接越过花园,进了屋。
屋子是上世纪的欧式建筑,傅越承熟门熟路的上了楼,站在了书房的门口。
轻叩响了房门,直到原本坐在书桌前的男人抬起头。
屈晋霆抬头,寡淡的扫了一眼出现的男人,随手合上了搁在桌案上的育儿书,起身径直去了沙发,指指一旁,挑眉:“坐下说。”
傅越承的冷硬的面容,唇角莞尔,在一边的沙发坐下。
“还好吗?”
屈晋霆比傅越承大了一岁,虽然是去年结的婚,不过,几个兄弟中,也属于他如今是有家室的男人。
“老头子除了把我叫过去训一顿,还能有什么?”对于傅越承的话,屈晋霆自然是猜的懂他问的是什么。
如今的屈晋霆已经不是靖阳的那个屈主任了,作为非医院医生,私自进入手术室主刀这种事情,可以称得上有些狂傲了。
不过,傅越承是了解他的脾性的,甚至对于此类事情,习以为常了。
傅越承扫了一圈书房,古典味十足的书房,除了必要的翻修和维护,算的上的将历史的痕迹保留的十分到位。
“听说为了这个事,你得在靖阳留一段日子。”
傅越承不咸不淡的开了口。
屈晋霆也没有反驳,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随后,掀开眼皮瞧了他一眼,从茶几上拿起一根烟搁在嘴边,又将烟盒丢到傅越承的面前。
傅越承从中拿出一根,点燃,搁在双指间,却是没抽。
随手从裤袋中掏出一包碎末,抬起眼皮瞧向屈晋霆,将东西推了过去:
“这是五年前从火灾中发现的,我希望你帮我做下鉴定。”
屈晋霆瞟了一眼过去,抽了一口夹在双指间的烟,微微倾身,将手中还有一半的烟在捻灭在烟灰缸中,伸手取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