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灵怒目喷火,厉声喝道:“章朝华,你说,我师父他到底怎么了?”话还未说完,剑便已刺到眼前。王耀灵翻身闪过,反手长剑出鞘,一剑朝着章朝华右脸削去。王耀灵从此一事,虽不能认定血冲诀在他手上,但是他图谋不轨,已是心知肚明,是以手上不再留情面。
章朝华见王耀灵翻身、抽剑、反刺,动作浑然一成,也不敢大意,挽个剑花将攻势化去,而后左脚踏上,剑从左肘下穿出,剑尖直截王耀灵的手腕。王耀灵见章朝华剑法稳重,不由得暗自惊道:果然有些本事,不过这人留在终南院中真是危险,看来今日务必要将他除掉。剑身一转,在口中划过一道圆圈,只见烛光之下,一道明闪闪的光环,激起点点青光,横插在二人面前。
王耀灵挑剑上前,将那光环紧紧罩在胸前,章朝华一剑截来,正碰到光环之中,听得砰砰几声,章朝华剑锋一偏,虎口震得生疼,向后一撤,谁知王耀灵的剑环竟随着他的剑而进退,登时一股寒气*来,剑环已渐渐绕上了他的剑身,只在顷刻之间,便会缠他到的手臂上。章朝华猛地向回一拉,王耀灵的剑环猛冲过来,就在这当口,章朝华腾空跃起,使了一招飞燕掠地,从王耀灵头上跃过,剑光向下一点,宛如横夜惊鸿,王耀灵抬头一望,急忙收手,听得一声清响,二人站定,脸色皆是苍白。
王耀灵此时心中怦怦直跳,章朝华那一剑虽点在剑柄上,实则是朝着自己手腕点去,倘若自己收手差池片刻,一只手势必被生生切下。章朝华也兀自心惊,适才倘若他迟跃起半步,只怕双脚早被斩下。
众人见了二人刚一交手便出如此险招,看的都心惊胆战。张玉芙站在一旁,惊得花容失色,手心中渗满了汗水。
章朝华挥剑一指,叫道:“王耀灵,现在你若是识相,就快快走了,省的今日非要血溅当场!”王耀灵冷笑一声,说道:“章朝华,终南院还没到你一手遮天的份儿,转身对众位师弟道:“各位师弟,章朝华既为血海门掌门义子,为何会不惜身份,来我终南派做了倒插门?师父这两日外出,上到师妹,下到众位师弟,竟然无一人事先知晓,相反倒是章朝华了解的一清二楚,各位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章朝华道:“哼哼,事到如今,你还反咬一口,那就怨不得我了,看招。”剑分四路,刺、劈、抹、斩,一时之间连变了四种手法,端的是变化如幻,银光四泻。
王耀灵手握剑柄,盯着章朝华这四剑,忽的一阵剑风扫来,原来章朝华这几剑贯通内力,真气随着剑身舞动,呼呼作响。王耀灵侧头闪去,但还是迟了半步,几缕头发被扫了下来。王耀灵翻腕一扬,剑从狂风中穿入,从四剑招中直插章朝华心口。张玉芙见状,不由得惊呼一声,谁知章朝华冷然一笑,挥手一合,四道剑影瞬间消失,一道横剑封在胸口,王耀灵亟待要翘首上挑,可章朝华这一招守势竟是虚招,待王耀灵剑身刚一偏转,章朝华手中长剑便如巨蛇出洞一般,寒光霍霍,从胸口处闪烁几下,便朝着王耀灵天灵处劈手而至,这一下迅如电掣,眼见王耀灵立时便有开颅之险。
王耀灵见了这一招,心里一惊,剑招陡然停住,但见一道虹光从半空坠下,这时收手,早已不及。张玉芙见了,禁不住将眼睛闭上,有几个胆子小的,也转过身去。
章朝华正自得意,忽然觉得肋下一凉,低头一看,王耀灵停住的一剑竟忽然跳起,径直砍自己右肋,由静到动,电光火石,变化眨眼之间!章朝华惊讶之余,向后一退,正要架剑一挡,突然间那一剑又似蜻蜓点水,戛然又止,章朝华的剑却已贴了上去,二剑眼见便要撞上,王耀灵手腕微微一动,一剑便突然撤回,章朝华一剑扫空,门户大开,王耀灵抬手一撩,章朝华向后一跃,这一剑只划破了衣襟。章朝华刚一落定,突然见王耀灵回身一转,身形矫若游龙,呲的一声,反手一剑,静水婵婵如凌云飞凤。章朝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王耀灵一击不中竟能喘息间转身再出,终是迟了一步,胸口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而出。
张玉芙脸色煞白,急道:“朝华哥,你,你没事吧。”余人见了王耀灵的剑法,皆是大惊,有的直接喝道:“这不是终南派的剑法,王耀灵,你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王耀灵这才知自己情急之下,在洞中学的血冲剑法又使了出来,众师弟们没见过,难免会有所惊奇。但如今已势成骑虎,不待章朝华站稳,右手金刃劈风,朝着章朝华脑袋便砍。
章朝华虽是受伤,却没乱了阵脚,一杆长剑又忽的舞起,时而横过,时而纵下,形成了一张剑网,网丝碰撞处风声不断,烛火仿佛也被一道道劲风吹得四处飘扬,整个房中便似有千万条蝴蝶飞舞。这正是血海门的杀手三剑之一的漫天彩蝶。
王耀灵剑刚落下,便听得乒的一声,剑被弹开,小臂震得发麻。再一看章朝华,见他剑舞得越来越快,胸口处形成的剑网密不透风,当即便又以终南剑法中的精妙招数,也在半空舞起剑来,身前登时浮现了六个圆圈,剑身上映着烛光,银色上泛着一圈暗红。王耀灵将六个圆圈迫近章朝华,不时便突然出手一剑,每一次却都被剑网挡了回来。
整个房间之中,但见两人一个漫蝶狂舞,一个银盘飞转,屋内暗光、月光、烛光、剑光,交相辉映,如千万礼花彩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