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灵皱起眉头,看着张兴一脸得意地望着自己,心中厌恶,但张万翔所说却是不错,于是只得道:“多谢张老爷提醒,来人,给我掌嘴!”说完后,便有一人走了出来,也朝着蒋大林的脸上打了两个耳光。王耀灵扭过脸去,对吕盗月使个眼色,谁知吕盗月此时竟然心不在焉,全然不加理会,王耀灵也不知他作何打算,心里徒然暗暗着急。
张万翔见打完了耳光,沉了口气,接着说道:“好,赵大人,您刚才既然说到我儿子的罪行,你就将这父女两人的供词拿来看看,我也好知道犬子到底犯了何罪?”
王耀灵点点头道:“好,文书,烦劳你将朝堂供词拿出来,给张老爷看看。”文书刚要拿起供词,突然吕盗月从袖口掏出一张纸来,正是那日父女两人说给吕盗月的供词,走过去连同那朝堂供词一起递给了张万翔,口中道:“张老爷,这一份是先前在府中这父女两人所述,这一份则是朝堂上所录。”张万翔道了声:“如此,多谢了。”接过来,仔细看着。
吕盗月从台下回来,冲着王耀灵一眨眼。王耀灵见了,心中这才稍稍平静下来。此时公堂上安静不已,蒋大林和春儿仍是跪在原地,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张万翔父子二人。孔德则是坐在椅子上,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张万翔看。
张万翔看了一阵,放下来,高声道:“看来,这两人两次所说的口供却是一样的。”王耀灵道:“不错。”张万翔站起身来,躬身问道:“赵大人,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这父女两人,不知可否?”还不等王耀灵说话,孔德急忙站起来道:“当然,当然可以。”
张万翔并不理会,仍是瞧着王耀灵,王耀灵也点点头道:“这个当然可以。”张万翔走到蒋大林面前,冷冷一笑,问道:“你是叫蒋大林吧?”蒋大林哼的一声,说道:“你既然知道,何必要多问?”张万翔笑着摇摇头,又望了望春儿,问道:“他是你的爹爹吧?”春儿怯懦地点了点头。
张万翔在公堂上走了一圈,突然又问道:“你说你闺女是被我儿子掳去的,是也不是?”蒋大林狠狠地道:“对,就是你的狗….你的儿子强占我家女儿…..”张万翔突然鞥了一声,伸手说道:“且慢,你说我儿子强占你家女儿,那好,你就来说说,我儿子何年何月何日几时对你闺女下的手?”
这一句登时把蒋大林噎住了,蒋大林愣了一下,拍拍女儿道:“春儿,你记得是什么时候吗?”春儿摇摇头说道:“这,这记不得了,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张万翔冷笑一声,眼睛紧紧盯着春儿,说道:“是忘了,还是根本就没这回事呀?”春儿气红了小脸,说道:“本来就有,不过真的忘了…..”
张兴哼了一声,想要说话,张万翔伸手制止,又问道:“好,你既然说这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你想必在我府上待了不少时间了吧?你便说说我府上的房屋,花园,院落都是怎么个样子,也好证实你确实在我府上待过。”
春儿这时又煞白了脸色,支吾着说不出来,眼神朝着王耀灵而去。王耀灵见了,心里一惊,想道:这姓张的老贼果然厉害,只问了这几个问题便要反客为主,不行,我得帮一帮春儿他们才好。于是说道:“张老爷,你问的这问题未免太过苛刻,春儿若是被你儿子掳去,她又怎会看得清你家里的院落如何排布。”
张万翔捋了捋胡须,说道:“那好,我就问一句,你被我儿子掳到府上多长时间了?”春儿缩着脑袋,道:“大,大约有三个月吧。”张万翔嗯了一声,接着道:“好,三个月,即便你未走遍我府,我府上的一些特别的建筑你总该见过吧,你便来说一说。”蒋大林听他言语凌厉之极,虽是气恼,也不由得有些担心,额头上冷汗冒出。
春儿红着脸,悄声道:“我,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我在那里的时候,眼睛都是被蒙上的,看不清楚你府里的东西。”张万翔突然放声大笑,公堂之上的人无不骇然。张万翔笑了一阵,转身眯着小眼又问道:“你说你眼睛是被蒙上的,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春儿只得说道:“那,那日,张,张兴他解开了我的眼罩,可是他,他喝醉了,没来得及和我…就倒了,我,我就趁着夜色逃出去了。”
张万翔又哈哈一笑,问道:“趁着夜色逃出去了?你难道不知我府上看守院落的家丁有多少人,你一个小小的女子,难道就能跑了出去?”说完朝着王耀灵一使眼色。
春儿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却是说不出话来。蒋大林咬牙道:“张万翔,你问的这些问题和你儿子犯的罪有什么关系?”张万翔哼一声道:“当然有关系了,你女儿回答不出我的问题,就证明你女儿是在胡说八道,我儿子没犯什么罪过!”
蒋大林气的脸色发紫,站起来骂道:“你,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你们张府干的那些缺德的事儿,还少吗?你在这里胡搅蛮缠,妄图脱罪,真是厚颜无耻,厚颜无耻!”张万翔也不生气,抬起头来瞧了王耀灵一眼,摆摆手道:“大人,掌嘴吧。”
孔德立时站了起来,说道:“快,快掌嘴!”王耀灵心中气愤,但却无奈,挥挥手,一个护卫走上前去,又给了蒋大林两个耳光。
蒋大林瞪红了眼睛,却又不敢在多说话,只得又跪了下去。王耀灵瞧了一眼吕盗月,哪知他竟然眼睛望着外面,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