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找到盈盈了吗?”杜悠言并不觉得意外,而是开口问。
秦朗在元旦前就又再次来到了纽约。
在取消婚约后,单盈盈就孤身一人来纽约投奔移民的姐姐,而秦朗在被她拒绝以后,也终于明白,珍惜的人其实就在身边。
“嗯。”秦朗叹了口气,苦笑起来,“不过她似乎很生气,也很伤心,看来我想重新让她能够接受我,还需要一些努力和时间。”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杜悠言微笑。
“呵呵,遵命!”秦朗也笑起来。
杜悠言握着手机,由衷的说,“朗哥哥,盈盈是个聪慧的女人,她对你的感情很真心,也值得你用心对待。”
“好,我知道,我不会再错第二回了!”秦朗在那边语气坚定。
挂了电话,杜悠言推开病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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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独立的套间,很大。
若不是在医院大楼里,她都怀疑是不是酒店,几乎所需所用的东西应有尽有。
杜悠言走进去,看到病牀上穿着病号服的郁祁佑后,顿时神色紧张,“你怎么坐起来了……”
郁祁佑从她进来后,黑眸凝在她的左手。
手心里握着手机,刚刚结束完通话,他从门上的窗户看得到,同样也看得到她的口型。
“护士扶我的。”他扯唇说了句。
“哦。”杜悠言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如果是护士的话,那就说明是被医生允许的。
他现在还处于治疗阶段,头上和身上的绷带都没有拆,依旧很多触目惊心的伤,头发也因为手术的原因剃光了,现在长出来了,不过很短。
最主要的伤势还是在右腿上,没办法下病牀,即便是现在要下,也必须要依靠轮椅。
若是真正能恢复的话,至少还需要两个月。
医生也说过最坏的打算,有很小的可能会医治不好……
当时她听后,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想起来,好像他们举办那场盛大的婚礼是在教堂,牧师将他们的手放在圣经上,询问誓词时是这样说的:“杜悠言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郁祁佑先生作为你的丈夫?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嗯,健康或疾病……
当时就算再被迫认命,却也回答了我愿意。
杜悠言隔着镜片看他,经历一场车祸伤元气的关系,他瘦了许多,轮廓显得更加分明,尤其是眉目间的深邃。
她在旁边倒了杯水,“累不累,扶你躺下?”
“不用。”郁祁佑摇头。
杜悠言拉开旁边的椅子,坐在上面。
好像两人终于能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说话,都恍若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尤其是从他出事后到现在这漫长的一个多月。
不过好在,都挺过来了。
杜悠言比任何人清楚,支撑她的是什么。
垂着的手放在小腹上,现在依旧还平坦,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亮,但很紧张,“郁祁佑,我……我其实有件事想跟你说……”
我有了,我怀孕了。
我们有孩子了……
杜悠言在心里面择着句子,不知道该用哪一句。
这个消息她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而这段时间里,肚子里的宝宝也很争气,除了食欲方面和偶尔的呕吐以外,并没有太折腾她。
她咽了咽,因为激动血液都好像又在沸腾了。
郁祁佑看着她,心里苦笑,只觉得她终于还是要开口了。
“我……”
“我们离婚!”
低沉的男音,清晰到盖过她的。
有什么东西在迎面袭来,她后面的话全凝在了舌尖。
杜悠言被打中了,呆在那,一口气不知道该吐出去,还是吸进来。
她一瞬不瞬的隔着镜片望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什么?”
“等我出院以后,我们离婚!”郁祁佑重复,从刚刚抢在她前面开口时,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就收拢成拳,始终都未放开。
“……你说什么?”杜悠言像是听不明白。
“我说,等我出院以后,我们离婚!”郁祁佑对上她的眼睛,几乎在一字一顿的说。
杜悠言刚刚沸腾起来的血液,在一点点的冷却。
郁祁佑拳头握的更紧,眸光很凉,“为什么用这么震惊的表情看着我,难道不是这五年来你一直想的事情?也对,这个婚以及我这个人,都不是你想要的!”
“郁祁佑,你……”杜悠言张了张嘴。
蓦地,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王秘书的身影走进来,后面似乎还跟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
“祁佑!”
紧接着,响起了一声很好听很媚的女音。
杜悠言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不对,是非常的熟悉。
她定了定神,终于看清楚了,进来的并不是金发碧眼的护士,而是个中国人,很漂亮,看样子是因为不被允许被进到这个病房,才故意乔装了的。
对方叫什么来着?
杜悠言努力的回想,终于想起来了,好像姓赵。
女人眼圈红的很快,几乎是扑倒在病牀边的,泣不成声,“祁佑我终于能见到你了,你把我担心坏了……”
“得知你醒过来,我不止一次的感谢老天,否则我……对不起!我好后悔,都是我的任性,若不是我非让那晚你到dl来给我过生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