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英嘴角苦笑,连连摇头,道:“罢了,罢了,随便太子妃娘娘怎么想,从奴婢今日走进凤栖殿开始,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本妃没有难为你的意思,不过就是希望你能把幕后之人说出来罢了,怎地就如此难么?不知‘玉’英可曾听过,识时务者为俊杰?”
“奴婢没有幕后主子,娘娘究竟还想让奴婢说什么?”
芷晴微微思沉,转念一股杀意闪现,她怒道:“好个贱婢,本妃给了你这样多机会,你竟都不说,真是难为你有如此护主的心思了。锦宜!”
锦宜不假思索上前,“奴婢在!”
芷晴口气依旧是那样的淡漠,仿佛是在处理一件极为平淡之事一般,吩咐道:“把她拖下去,先狠狠打她二十大板,若还是不说,接着打!直到开口为止。”
当锦宜一把抓住‘玉’英准备拖她而出之际,忽然听得她惨叫一声,定眼一看,竟发现她裙下成了一片殷红。芷晴大惊失‘色’,一时惊讶之际,只以为她是来了月事,并未想其它。看‘玉’英痛得连声大叫,锦宜意识到,似乎这并非来月事那么简单。
电光火石,锦宜一把撕破‘玉’英的粉裙,呈现在眼前的一幕是她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不过一个‘女’子,两条大‘腿’上竟满是伤痕。而如今,竟有道一指长的血痕被方才脱她的作用而撕破,鲜红的血液直往外流,惨状渗人。
芷晴不由脱声询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玉’英遮掩不及,只仓促解释:“这是,这是奴婢前几天走路不小心撞到了石头上……”
“你胡说!”芷晴打断了她的话,“本妃还不傻,若真是几天前撞到的,伤口早已结了疤,又怎会一拽便破裂了?更何况撞到石头的伤痕怎回事这个样子。”
锦宜赞同,又道:“会有如此伤口,必定是有人有小刀划开的!”
“小刀……”芷晴喃喃自语,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快速起身,顷刻间来到‘玉’英身前,急急问,“快告诉本妃,你身上的伤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把你的‘腿’‘弄’成了这样?是谁,你快说!”
‘玉’英苦笑,声音小得如若是蚊蝇翁叫,“娘娘……您真是聪明……眼线……眼线……我又何时心甘情愿去做?我想要的,不过就是希望能日日看到他……”
芷晴心急,并未在乎她这句话,只催道:“你还没有告诉本妃你背后的主子究竟是谁,你快说,你快告诉我!”
双‘腿’上的伤自然是极痛,可从‘玉’英脸上却看不出来。她目光显得空‘洞’,远远看朝凤栖殿外,那种柔情似水的眼神,想她是在等什么人。芷晴握紧了她的手,郑重承诺:“只要你肯告诉本妃,本妃保证能答应你所有的愿望。”
“我不会说……娘娘,你知道在我心里我是恨你的么?你知道我为什么明明不愿意,可还是想在你身边服‘侍’你么?”
“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想知道你身上的伤和你真正的主子是谁,我只想听你说这个!”
‘玉’英并不去理会她的叫喊,只一味的自顾自道:“原本的我还能指望些什么,可娘娘您的心真狠,您自己不要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夺去了我唯一的一点点幻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看着瑾舒……”她冷笑,“娘娘,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太子殿下就要娶瑾舒姑娘了呢,而且就定在您刚刚生完孩子之后。你心里有没有一点难过?你现在终于知道伤心是什么滋味了吧?”
芷晴有些惊讶,“原来你是因为喜欢太子才来我身边的。”
‘玉’英颌首,“是啊,正是如此。你不让我见到我心爱的人儿,我也不会如你的愿。我说我身上的伤就是走路摔到的,你又能怎样?你要是恼怒你尽管杀了我啊,你以为我会害怕死么?”
“本妃答应你,只要你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保证让你顺顺利利的嫁给太子。”
对这样的承诺,‘玉’英一笑而过。芷晴正想着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打动她时,‘玉’英竟挣脱开芷晴的手,趁她愣神之际,一头朝墙上撞去。
鲜血四溅,唯有锦宜一声叫喊:“不要!”当了无生息后,‘玉’英已是倒在了血泊之下。
不能让她死!芷晴在心里奋力大喊,转念就吩咐柔儿,喊:“快,你去叫太医过来!”
柔儿不敢耽误,拔‘腿’跑出。‘玉’英手指微动,‘唇’对着锦宜的耳朵,听不清在说什么,可这已经不是芷晴在乎的了。她隐隐感觉,‘玉’英就是清妃的眼线。如果能让‘玉’英把一切都吐‘露’出来,也许,有些事情就明了。
四下宁静,有暖风从耳旁吹过的声音。就这样过了许久,锦宜开口:“她已经死了。”
芷晴闭眼咬‘唇’,这就算是线索断了么?再睁眼,她凝神望着已死的‘玉’英,淡淡问:“她和你说了什么?”
锦宜稍犹豫片刻,才道:“她方才说,她一死,娘娘这辈子都无法再能找到危及清妃的把柄了。”
“清妃……”字咬得甚重,甚至还有明显的恨意,“果然是清妃。我真想不到,咱们如今这么小心谨慎,却还是有清妃的眼线‘混’了进来,当真是防不胜防。”
“娘娘……奴婢真的已经用心了,就如‘玉’英,奴婢从来都没有觉察到她有一分一毫的异举,想不到她还是清妃的眼线。娘娘,您说实话,奴婢是不是真的很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