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之后,我爸在电话那头长叹了一声气。像是不相信我的话,但也拿我无可奈何的感觉,让我听着心里特别地难受。差点一张口就要问他这次突然跟我妈来安城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想着袁泽说的结果还没有出来,我爸他现在肯定特别地闹心,就不想再给他添堵了。
他这一方面要顾及我妈的身体和感受,一方面又要帮她瞒着我。还得在我两呛呛的时候,扮和事老的角色,调节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突然就想起来相亲的那天晚上,我妈接了袁泽的电话之后,就说她肠胃不舒服。现在回头想想,也不知道是当时随便捡过来用的借口。还是当时身体就真的不舒服了,又不想被我给看出来,索性就直接拉着我爸走了。
后来又在电话里跟我爸扯了会儿嘴皮子,他就挂了,还叮嘱我一个人出差在外注意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这话他从我初中春游的时候就开始说,这十几年都过去了,台词愣是一点都没有变。
一晚上没有睡觉,又冲了把热水澡。很快困意就来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响彻天际的关门声给摔醒的。我打开卧室的灯,就听到外面传来高亢的歌声,伴随着的还有呕吐声,我知道肯定是沈思妍又喝醉了。
这种情况我已经见怪不怪的了,这家伙也不知道从哪弄来这么个习惯的。只要一喝醉了酒,就开始唱歌,从八十年代的歌一直唱到最新的专辑,时不时地还来个串烧。等她自己发现把歌词给唱串了之后,又很有敬业精神地非得从头再来。
为这事,我们邻居没少过来敲门。沈思妍只知道闭着眼睛在那里嚎着,点头哈腰赔礼道歉的事情都让我一手包揽了。一边扒着她的衣服,一边恶狠狠地说道,“沈思妍,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要是再有下一次,我直接给你丢到门外。被邻居们报警给送警局去就安逸了。”
可第二天一早,沈思妍醒过来之后,就会抱着我各种讨好。我妈以前就说我这人特别容易心软,吃软不吃硬,别人三两下一糊弄就不长记性了。所以,这么锻炼下来之后,我现在对于眼前的这种情况已经能够保持一份足够淡定的心情了。
不过,今天的沈思妍倒是有些不对劲,虽然是在唱歌,但却不像以前那样扯着嗓子嚎啕,而是压低着声音像是在念歌词似的。我帮她脱衣服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烟味,很呛的那种,不像是沈思妍平常抽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睡的不清醒,我总觉得这烟味我在哪里闻到过。
把沈思妍收拾好了之后,我又爬回去睡觉了。中午离开家的时候,她还像头猪一样睡的不省人事的。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就朝着我昨天跟人约好的纹身店的方向去了。
这地方还是沈思妍带我过来的,他们一般都是通宵过夜生活的,开门营业也比较迟。但因为我昨天跟他提前约好了。所以,我到了那儿的时候,没什么顾客。接待我的还是当时给我纹身的小z,不算太热的天气愣是非要露出他的两个大花臂。
我夸赞了一番他的肌肉和花臂,他也没有太多表情,就指着我肩膀处问道,“真要洗掉?要是觉得看腻了,我可以再给你纹个妖艳的。最近设计了几幅自己还挺满意的图案,要是配上你这身材,那真是绝了!”
我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啦,不过,新合作的一个公司,对这方面有要求。你也知道现在哪行饭都不好吃,我只得迎合市场的需求啦!等我哪天告别这个行业,回头再来找你啊!”
见我这么说,小z也没再多劝说什么,只是提醒了我一句,“可疼啊,忍着点!”
我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咬着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来吧!”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我这人还挺耐操的,疼痛神经也没有那么地敏感。当初是跟沈思妍一块儿来的,她在旁边哭天喊地地叫着,我不过是感觉疼了的时候,哼哼几声。为这事,沈思妍还说我是冷血动物。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就是觉得火辣辣地疼,从肩膀那里一直蔓延到全身。小z瞟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有不少顾客都觉得洗的时候比纹的时候还要疼,而且,来洗纹身的顾客中大多数都是女性。多半是因为当时对于她来说很有意义的一个图案,现在再看的时候,却恨不得连带着那块肉都一起挖掉才好。”
看着小z一本正经的表情,我忍着痛冲着他笑了笑,“敢情你这现在业务还拓展开来了,连心灵鸡汤都上了。你想多了,我就是为了避免以后工作上的麻烦,有没有这个纹身,我都是许可!”
与其说这最后一句话是解释给小z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小z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什么了。快结束的时候,手机上有个陌生来电,我本能地觉得是跟袁明宇有关,就没打算接。
可电话那头人却是异常地执着,铃声一直响到小z都不耐烦了,我只好接了起来。刚按了接听键,还没来得及放到耳旁,就听到一阵慵懒的声音,“哎呀,许可,你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啊?”估台扔弟。
我一听竟然是郑莹莹的声音,就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有我的号码的?”
郑莹莹很是自豪地说道,“别忘了,昨天可是我把你从警局给保释出来的。在你嫌疑没有解除的这段时间,我这个担保人也是需要负责任的。你要是丢下我跑了,或者再犯事,我上哪儿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