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吧,我尽可能告诉你。”
“潇妃姐姐当初为什么一眼便选中的夏夏,还有皇上,我总觉得他看我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对。”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底了吧?我相信即便太后下旨,宫里的流言也不可能是完全禁止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后宫。”
元夏夏颔首,眼眸微低,凤潇潇继而道。
“就是像你们听见的,皇上一直深爱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你也见过。”
“是......颖王妃?”
“是。”
凤潇潇点了点头,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如此心平气和的跟别的女子讲诉关于她的故事。
“你已经知道了,只是想有人去肯定而已。”
“我在除夕宴的时候看见她第一眼便觉得惊讶,之后是皇上看她的眼神,那种不顾一切,眼中只有她的神情让我开始有了认识。”
“他们的故事很长,你就没有必要去听了。你只要记得,你有一个很好的护身符。如果你想要一辈子拥有君恩相伴,就请继续你的平静淡然。然后为皇上生个皇子,那样你便可以稳居后宫。不要去多思和多争,特别是计较,要不得。”
凤潇潇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老人,或者是棋盘中的那条楚河汉界。后宫中明明还有一个德庄太后,可自己却扮演着比她还俯瞰大局的角色。想起安儒说的‘旁观者’那个称谓,凤潇潇忽然想笑。特别是,在跟元夏夏说‘他们的故事很长’的时候。其实,他们的故事里也有她,而她也可以把“他们”换成‘我们’。但是,她却一语而过,没有过多去纠结。确实。只有放下,才能更从容。凤潇潇有些感叹,想起了宫外那个常年穿着紫衣自己爱了多年的男子。她在想,或许白衣也很适合他。因为,他是安城权利中心里最不纠结和最洒脱之人。因为不在乎,所以从容不羁。她羡慕他。但是凤潇潇不知道的是,她也已经成为了那样的女子。
元夏夏走后,安儒传召凤潇潇。凤潇潇很少去安儒的寝宫,即使她离得最近。她也从来没有像别的妃嫔那样送些补品点心之类。一般都是安儒过去看她,给她增添荣耀的同时寻一处安宁之所。
“潇潇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坐。”
“谢皇上。”
“你可知道元宵后安诀便会离开安城,或许再也不回来了。”
凤潇潇目光闪烁,但是璀璨的眸却不是慌乱。也没有像安儒眼中的痛色。
“哦、、、、、、他们终于要走了。”
凤潇潇的语音平静,安儒眼眸轻泛的看着她。
“你可要出宫?”
说安诀要走凤潇潇没有吃惊,但是安儒的这一句却让她惊讶不已。
“皇上,你是说你放潇潇出宫去.....道别?”
安儒淡淡点头,语音温淡。
“你去吧。去做我不能做的事。你和他,还有话说。”
凤潇潇扯唇一笑,不是因为安儒让她出宫去与安诀道别,而是,他正在慢慢放下对倾霏的执念。这很好,对后宫所有女人都好。
华丽尊贵的马车从宫里一路出了皇城。来到了颖王府。第一次,凤潇潇轻松而来,没有繁复的情感和情绪。
府内是新春的喜庆。桃花遍开,十分绚丽好看。凤潇潇摈退了所有宫人,只让一个下人带路。她的华服很长,长拖身后,还是鲜艳逼人的颜色。这么多年来。她变了很多。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因为谁而变换过身上的颜色。
只有缤纷绚丽夺人颜色的红才衬得起她。像这个时节的桃花,美得令人赞叹。
安诀倾霏,安言月色,安沁雪素,他们正在屋内谈天聊笑。然然蔚蔚和夕阳在旁边蹦蹦跳跳的,热闹而和乐。
凤潇潇在门外听见由里边传出的愉悦笑声,阻止了下人的通传。
一袭华美的桃红色宫装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止住了笑。幸好没有换上凝重是神情,这让凤潇潇暗自庆幸。
“我是作为朋友来送别的,欢迎吗?”
安诀率先起身,玉雅的笑蜿蜒至最深处。
“倾霏,招呼客人。”
“我们是不是该请安啊!”安沁有些怔怔道。
“我今天的身份只是凤潇潇而不是皇宫里的潇妃。”
语毕,璀璨一笑,美丽的眸熠熠生辉。
“请!”安沁郑重的做了一个姿势。
“谢谢!”凤潇潇优雅颔首。
六角雅亭里,春风拂面。凤潇潇的飞云鬓高高挽起,一丝不乱。她与安诀相对而坐。
“曾经,我幻想着,有一天能当着莫倾霏的面把你叫走。现在,它终于实现了。”
薄唇挽了挽,淡然玉雅。
“我家倾霏很大度的好不好。”
“想不到你们就要走了,安城也从此沉静了。”
“怎么会,你身在的后宫可向来都是最平静之处。”
“呵呵,这是我的送别礼物。希望颖王和王妃不弃收下。”
“谢谢。”
安诀伸手把一个小布袋放进了袖里,兰眸无漾。朋友,便是凤潇潇退一万步寻得的海阔天空。这对她而言是至高的喜悦。因为,安诀打心底不再对她抵触。
凤潇潇没有告诉安诀她知道元夏夏的事,她并不需要感谢。只因那个男子值得她那样去做。她现在是潇妃,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去保护凤相府,去维护她爱过的人。最重要的是,她在安诀那里寻回了她的骄傲,这就够了。
元宵夜,花火炫目璀璨。安沁和安言他们闹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