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太太在宫外,劳烦宋大人将她带进来。”左夫人微微颔首,道,“老身不宜久待,就此告辞!”周文茵虽是左氏的人,可是,她绝不会允许她入她们左氏的祖坟!
宋弈点了点头。
左夫人眸光扫了眼躺在地上瞪着眼睛的周文茵,带着随从扬长而去。
宋弈步子停下,看也没看周文茵,和江淮道:“去将薛二太太带进来吧。”
江淮应是而去。
宋弈负手立在宫中,顿了一刻他拐了弯朝西面而去。
刘氏跌跌撞撞的跟着江淮进来,宫里的打杀声从四面八方而来,她惊的心里砰砰的跳,满心里都在担心薛明的安危,可是问了江淮他也不说,她只好压抑着情绪,随着江淮快步走着。
等到了禄安宫的殿门外,江淮停了步子,朝前指了指便过去和江泰站在了一处,他左右看看,问道:“爷呢!”
“去西面了。”江泰朝身后那边看了看,江淮顿时明白过来,便没有再问。
刘氏视线一下子就落在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身上,她一步一步缓缓的走过去,薛明很安静的躺在地上,他穿着一件五军营的军服,系着腰带,即便衣服有些不合体,可依旧器宇轩昂威风凛凛,只是,这会儿衣衫的颜色已经辨不清了,湿漉漉的浓浓的血腥味自他身上散开。
那一剑在左胸,不偏不移在心口上。
刘氏不敢置信,她颤抖的伸出手试了试薛明的鼻息,她试了很久也等了很久……
“泰哥儿。”刘氏扑在薛明身上,“我的泰哥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泰哥儿!”
薛明当然不会动,直挺挺的躺着,闭着眼眸,像是睡着了一样。
“你不是答应娘了吗,答应以后都不再见那个贱人了吗,你说你要好好读书跟着我一起做生意,你还说你自小就不想考功名,就想跟着娘走南闯北的,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刘氏嚎啕大哭,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的泰哥儿,她精心养大的儿子,寄以厚望的儿子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就这样被一个贱人毁了一生!
没有人来劝刘氏,她抹着眼泪,语气坚定的道:“走,跟娘回家,走!”薛明块头那么大,刘氏搬了几次都没有搬动,她使劲了力气将薛明拉起来,却又没有抓稳,薛明又砰的一声栽在了地上。
刘氏不死心又去拉薛明,就在这时,满耳打杀声中她听到“咯咯咯”的声音,刘氏的目光蓦地转向旁边,她才注意到周文茵也躺在旁边,右胸口也是一剑,血染了一身,此刻正瞪着眼睛看着天际,喉咙里“咯咯咯”的动着!
“周文茵?!”刘氏松开薛明走过去,在周文茵面前蹲下来,周文茵的眼睛缓缓的动了动,落在刘氏身上,她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几次才发出一点声音,“舅……舅母,救我……我……我怀……”她想告诉刘氏,她怀了薛明的孩子,若是刘氏知道,一定会救她而给薛明留下血脉。
“呵!”刘氏根本没有听周文茵说什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呵!”她盯着周文茵,一动不动,“你还没死?”上天真是待她不薄,竟然将周文茵留到现在来让她亲手为泰哥儿报仇,
好,好!
刘氏脸色一变,目光四处一睃,就落在江泰抱在手里的长剑上,她站起来走过去,不由分说的去抢江泰的剑,江泰直皱眉,江淮朝他摇了摇头,江泰就将剑递给刘氏。
刘氏拖着剑站在周文茵身边,周文茵看到了那柄剑,骇的眼睛瞪的更大,用尽了力气道:“舅……舅母。”她摸着肚子,“我……我怀了泰哥儿的……”她的话还没说完,刘氏忽然大吼一声,抬着剑猛然就朝周文茵的大腿刺去,锋利的剑立时没在了肉里。
周文茵啊的一声尖叫,胸口的血又再次涌了出来,她瞪着刘氏,刘氏笑,接近癫狂的笑:“疼不疼?”话落,她不等周文茵说话,接着又道,“可是还是没有我此刻疼,你知道丧子是什么样的感觉,不,你不知道,你这一生都不知道。”话落,她将剑抽出来,照着周文茵的另一条腿上也扎了下去,再次抽了出来,周文茵疼的晕了过去。
刘氏走过去,照着周文茵的太阳穴便踢了一脚,喝道:“想死,没可能!”周文茵气若游丝的醒了过来。
刘氏蹲下,咬牙切齿满面阴森的盯着周文茵的脸,“你就是用这张脸勾引泰哥儿的是不是?”刘氏点着头,“好,好,没有这张脸我看你还怎么勾引,便是去了阴曹地府,你也被所有的鬼嫌弃,也是最丑的那个!”
周文茵虚弱的摇着头,她想逃走,可是此刻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存着的不过是最后一口气,她甚至宁愿立刻死掉,也不要想看到刘氏这张疯颠的脸!
刘氏哈哈大笑,用剑刃去割周文茵的脸,横七竖八,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不过几息的功夫,周文茵的脸上便如蜘蛛网似的布满了伤痕。
周文茵参加连连:“求……求你,让我去死!”
“死?”刘氏可笑的看着她,“你一定会死,可是没有这么容易。”她说着将剑丢在地上,去脱周文茵衣服,“我要让世人都看看你的样子,丑陋的样子。”她三两下扒了周文茵的衣服,丢在一边,拖着她往人堆里走,“你不喜欢勾引男人么,那我就成全你!”
不远处,那些正打的不可开交的五军营以及郑辕带来的西山大营的人诡异的停了下来,视线一下就落在周文茵的身上,她裸着的,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