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言情总裁>大清帝女>三百三十三、弘历遗策

盛熙一大早来到长乐殿,看到的是额娘哭得肿若核桃的双眼,和玉姑姑(玉簪)那被掐得淤青成片的脖子。

“这到底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盛熙急忙问。

宜萱看着玉簪,道:“你先回去歇息两日吧,不必急着过来当差。”

玉簪喉咙火辣辣疼得厉害,也着实说不出话来,只见了一个万福,便躬身退下了。

长乐殿寂静如许,唯有鎏金西洋摆钟滴滴答答做响,宜萱凝眸望着儿子盛熙,殷殷道:“熙儿,你阿玛昨晚来过了。”

盛熙眼睛瞪得滴流圆,“这不可能!”

宜萱略显疲惫的脸上露出继续黯然,“可惜他只来了一会儿就走了……”

盛熙那墨染的一双剑眉陡然蹙起,“您是说,阿玛他随便找了个人附身?”

宜萱颔首,见盛熙神情凝重,便忙问:“怎么了?”

盛熙没有回答宜萱的疑问,而是急促地问:“额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否则阿玛他不会如此!”

见盛熙又慌又乱的焦急模样,宜萱也不做迟疑,忙细细将郑老太太临死设局要与她同归于尽之事说了个一五一十。

郑老太太的确是得了肺痨,也时日无多,所以才有如此胆量敢孤注一掷吧?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能拉她做垫背,给自己的儿子报仇,也是十分值当的事情!

至于若真成功了,是否会使萨弼受到迁怒,只怕便不在郑老太太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吧?在郑老太太眼中,她自己固然是第一要紧的,其次便是她儿子纳喇星德了,至于萨弼……怕是要退出一射之地的。

郑老太太身子健康的时候,只怕也不舍得拼命刺杀宜萱,如今快要死了,方才行此之举,可见是她吧自己性命看得比纳喇星德要紧。

盛熙磨牙恨恨道:“这个老虔婆竟也有日此‘智勇双全’的时候!!倒是小觑了她了!”

是啊。用假死引宜萱入瓮,出其不备用淬了剧毒的钗子谋刺,的确是精密的布局……的确不像是郑老太太这种浅薄之辈能想出来的主意。

只是如今也没必要详查到底是谁给她出的主意了,反正郑老太太死了。她那个唯一的忠仆老嬷嬷也死了,全都被子文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

当时的情况,若非子文及时出现,只怕她少不得要被刺中。想到那个钗子,宜萱从袖中取了出来。“熙儿,你拿去查查,这上头到底淬了什么毒。”

这会子勇毅候府的老夫人他他拉氏已经在纳喇府筹办丧礼了,宜萱是特意请她去了,又叮嘱了厚葬那个因被子文附身而死的仆役,并照拂他的家眷……一下子纳喇府里添了三条人命,唯独这个不知姓甚名谁的仆役是真真枉死的。

宜萱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责怪子文害了一条人命,若较真的说,那仆役是因她而死的。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弥补在他家人的身上了。不过宜萱只对他他拉氏说。那仆役是为了救她而死,这倒也不算是虚言了。

接下来的几日,宜萱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三首的存在,虽然看不到,但是若她扬声一唤,三首立刻就会出现在她面前,跟个影子似的,一天十二个时辰待命。

倒是玉簪脖子上的瘀伤,足足养了小半个月才消了,喉咙也受损不轻。如今日日都吃着银子莲子羹,总算是已经言语无碍了,就是声音却不似从前婉转了。

不过她们主仆能平平安安,已经是极难得之事了。

又过了几日。弘时趁着休沐之日来到公主府,今儿是个阴沉沉的天,墨云堆积,仿佛要要一场暴雨来临。宜萱彼时正坐在长乐殿临窗的罗汉榻上,观摩着早年郎世宁给熙儿做老师的时候,给她画的一副油画。

那是昌平鸣鹤园里的景象。背景是接天莲叶无穷碧,千瓣莲花袅袅开,画中的她旗髻松松挽就,夏衣薄薄随风蹁跹,映着如斯美景,脸上红润怡人,侧坐在宜芙水榭的美人靠上,申请慵懒地遥望着远处校场中的子文、盛熙父子。

这是唯一一副画上了子文的油画,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那竹青色的袍褂,正是子文素日里最喜欢的颜色。竹青色低沉中透着几分厚重,最能衬出人的温润气度,且上头没有绣任何纹饰,只用了藏蓝色府绸做掐牙,远远看上去简单而干净。

宜萱叫玉簪收了油画,便问弘时:“有事?”

弘时眼看着玉簪将油画取走,沉默了片刻,才将手中握着的那只郑老太太的鎏金钗子搁在了二人之间的紫檀木莲纹炕几上,“这个钗子铜鎏金的,所以很硬,很容易刺伤人。而那钗尖上淬的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

宜萱当日叫盛熙去查,盛熙便揣着那东西去找他舅舅了。

宜萱笑了笑,“鹤顶红?郑老太太倒是瞧得起我!”——如今她人都下葬了,宜萱也没什么好恼火的了。

下一刻,宜萱蹙眉:“鹤顶红这种剧毒,郑老太太是如何弄到的?”——民间素日也有毒药,不过也素来都是砒霜之类的,用来药老鼠之用,鹤顶红却很是珍贵,常见内廷,文武大臣朝珠上有一颗红的,便是鹤顶红。

弘时冷笑连连,“倒是废了我好打一番功夫,才把这事儿查清楚!郑氏这种落魄老妪,自然不可能弄到鹤顶红!此毒乃是数年前,弘历赠与!!”

宜萱为之一愕,“弘历?!”——这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但隐隐也觉得有几分意料之中。弘历早已除她之心,不过折戟沉沙在子文手中,以至于后来的计策都没


状态提示:三百三十三、弘历遗策--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