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真想抬起头来看看皇帝是怎样的真面目啊,可是终究不敢。
皇上的龙椅,在宁夏坐立的斜后方,因为“清正廉洁”已经是厅堂的最前面了,所以皇上只能坐立在后殿的位置,而且他的前面,还有一层帘子遮挡!
郑唯说了一句,“平身吧,宁大人,开始审吧!”
宁夏朗声说了一句,“是!”便站了起来,她端坐在朝堂之上,拍了一下惊堂木,虽然宁夏从未审过案子,不过《包青天》这样的电视剧她却是看了不少,所以,威严自是有的,先传了上官一家,因为上官博仪前太傅的身份,所以,他不需下跪,上官南慕在他的身旁。
宁夏手里拿起了金箔,问道,“上官大人,你可认识这片金箔?”
接着嘱咐手下的人给上官博仪递过去,上官博仪仔细看了看,矢口否认见过,说这是皇上的东西,他如何可见踺!
宁夏说道,“贼喊捉贼的事情也是常常有人干的!上官大人虽然未曾捉贼,不过,这贼究竟是不是你,这正是我们今天要审理的!上官大人,本朝的金箔龙袍你之前可曾看见过?”
“先皇的时候,曾经看见过,不过和这片金箔上面的内容,还有些出入!”
宁夏走下了朝堂,双手负立身后,一副问鼎天下的样子,说道,“先皇的金箔,除了上官大人,还有谁看见过?”
“朝中的几位老臣,都曾经见过的!”上官博仪说道。
“那柳丞相可否看过?”宁夏问道。
“自然见过!”
“我听说,这金箔上面的龙袍是要‘寸量’的,这寸量是何意,我就心照不宣了,昨日我已经命人给上官南慕量过身,虽然大体的身高,肩宽能够比对得上,但是许多的细节,还是有很多的出入,而且,这金箔是从几年前就开始做的,几年前上官南慕身材虽然和现在差不多,但是终究是要稍微胖一些,这几年,去了京畿,操练新兵,所以,瘦了不少!很明显,这龙袍并不是为了上观博仪所做,因为大体的数据都对不上,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为了上官南慕所做,为何,许多的数据都有差池呢?”接着,宁夏走到了常东的面前,拿起了一张纸,说道,“我们都知道,即使一个人无论是胖是瘦,好多的数据是不会变的,比如,下颚到脊上凹口的位置,还有两乳之间的距离,脚骨的长度,以及-----”宁夏本来想说那个地方的尺寸的,可是终究,还是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所以,闭了口,她的话,别人不知道,可是后面的景年却是知晓的,他知道宁夏要说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闭了口。
这个宁夏,这个宁夏,竟然这般----
百官本就这件案子本来就相当感兴趣的,他们想知道究竟是谁这般大胆,竟敢私制龙袍,所以,都在洗耳恭听,对宁夏的话点头称是。
“可是呢,这金箔上面的数据和上官南慕的根本对不上,更不要说是上官博仪了!这就产生了逻辑问题了,既然这件龙袍不是为上官博仪所做,那是谁做的呢?若是自己家做出来陷害自己的,那真是天下第一蠢人了,所有,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有人要陷害上官家!”
众堂哗然,大家都在讨论着是究竟是谁要陷害朝中的一品大员,而且,上官家一门荣宠,可谓是权倾天下的!
“本来,我也是觉得这家事情很蹊跷的,因为本官觉得所有的蹊跷都出在这张纸上,”宁夏拿出昔日的贼人写给大理寺的那张纸,“这张纸是城中的‘盛宁轩’所做,来人呢,传‘盛宁轩’老板盛宁!”宁夏回了座椅,眼看着下面,刚刚才想起来,方才自己在朝堂下面走的时候,忘了看看皇上现在的神态是如何了,他的模样自己自然是看不见了,不过,她还是想看看他震惊的样子的。
盛宁已经走了上来,他身为南湘国的大商人,见惯了世面的,可是,终究是没有经历过这般的朝堂审讯,所以,不紧张是假的,他“扑通”一下子就跪立在地上,说道,“大人!”
“盛宁,可张纸可是‘盛宁轩’所做?”宁夏拿着那张纸走到了盛宁的面前。
盛宁仔细端量着,这是上次宁夏让他看的纸,他如何不知?这次只不过是在朝堂上走一个过场罢了,他亦是知道,便回道,“是我盛宁轩所做,专供皇家使用,我每年都会把这种纸交给礼部!”
“是皇上,还是皇家?”宁夏继续问道,“皇家包含的范围很广,皇上单指皇上一个人!”
“是---是皇上!”盛宁说道。
随后,朝堂内响起了窃窃私语,慢慢地变了哗然,余则中说道,“宁夏,你如何把这趟浑水引到了皇上的身上?皇上断然不会陷害自己的臣子的!”
大家都在附和着余大人的意见,因为此时的皇上,就坐在后面,现在不巴结皇上,什么时候巴结?
宁夏心里想到,你们这群趋炎附势的臣子!
“余大人,我还没有说完,这张纸虽然是皇上的,但我几时说过这件事是皇上做的?再说了
,如今皇上是九五之尊,把国家治理的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四方来朝,怎可办这种事情?”宁夏拱手向着皇上的位置,心道,你们会吹,我比你们口才更加得好!
余大人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当真是不该说的,如今,不但被宁夏压了下来,而且,还有可能让皇上往心里去,等于刚才给皇上泼污水的人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