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宗政澈才哈哈一笑,道:“四小姐果然是有勇有谋,非一般人能比。”
“过奖!”左芸萱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道:“只要太子不动不动的猜忌于本郡主就好。”
“呵呵,刚才还说郡主有勇有谋当比男子,这会倒是小家子气气恨上了本宫了。”宗政澈笑道:“如此本宫向郡主赔礼了,还请郡主直言,本宫洗耳恭听。”
“太子过谦了。”既然宗政澈嘴上客气,左芸萱也不会再冷嘲热讽,而是语锋一转道:“那本郡主就直言不讳了,太子既然知道流民聚集京城将来只有弊却没有利,为何不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呢?”
宗政澈眼微闪了闪道:“本宫如何不想好好解决这事?奈何……”
话到嘴边却没有再说下去,不过两人心中都很明白,这宗政澈在宫里处境艰难,并不能令皇上十分信任,所以人微言轻,起不到作用。
这时宗政澈又突得一笑,道:“说来不怕四小姐笑话,这何尝不是本宫的一个借口呢?主要还是本宫未曾想到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罢了。”
“如果本郡主有办法呢?这个办法不但能让太子向圣上交待今日让流民进城之事,还能让圣上对太子刮目相看,从远了说,还能带动咱们朝廷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经济利益,乃是惠及百世子孙的良策。”
宗政澈眼睛一亮,喜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左芸萱抿唇一笑,并没有直接说出办法,而是转了个话题:“太子也知道左家堡世代屹立不倒全亏了有强大的经济作为后盾,而朝廷却一直垂涎这块肥肉,是吧?”
宗政澈尴尬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呵呵,太子也不要不好意思,其实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只是没有捅破这窗户纸罢了,其实说实话,本郡主不应该帮你,因为以着你的能力,一旦登上高位,第一个开刀的就是我们左家堡,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这是自古真理。”
宗政澈欲言又止,却被左芸萱打断道:“太子切莫否认,你我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之间说话不用藏着掖着,如果太子执意要否认那就是低看了本郡主的智商了。”
宗政澈神情一松,低低的笑了,眉眼弯弯略带玩笑地避重就轻道:“本太子怎么敢看轻了你,哪天你要是给本太子也来对付左千鸾那么一手,本太子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左芸萱微微一笑,一语双关道:“希望太子不会给本郡主这个机会,毕竟本郡主很感激太子今日相帮之情,希望能与太子友好相处。”
宗政澈笑而不语,不应承也不拒绝。
左芸萱也不强求,身为太子一来宗政澈手中并无特别大的权力,所以即使他承诺什么也未必做到,二来宗政澈是天生的王者,他绝不可能轻易许诺,授人于柄。
她所求的只是一阶段的合作罢了。
宗政澈突然执起茶壶注向了左芸萱面前的空杯中,腕如白玉,五指修长,与厚重的墨色茶壶掩映成辉,那一瞬间给人错觉仿佛执起的不是茶壶而是江山。
左芸萱愣愣地看着这只手,碧绿的茶水注入白玉茶盏之中,带起了一圈圈的旋涡……
脑中有些晕炫,似乎此情此景熟悉之极。
“四小姐怎么了?”当宗政澈放下茶壶时,看到怔忡不已的左芸萱心头涌起淡淡的怪异,尤其是看到左芸萱迷离欲碎的目光时,他的心竟然狠狠的揪了揪,生生的疼。
她猛得抬起头,明亮如星子的瞳仁中倒映出他痛苦的神情,这神情……好生熟悉,只是脑海中的这种神情多了几分挣扎……
头,顿时如针扎般的痛,茶水的旋涡不停在脑中旋转起来,一bō_bō地向外扩散,隐约中,一抹淡黄飘然而至,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
“澈哥哥……”唇微动了动,几不可闻的声音从她唇间泄出,飘渺若烟
“你说什么?”耳边传来宗政澈声线雀跃的声音,让她陡然惊醒,那痛瞬间散去,再抬起头,她眉眼清明,再无一点朦胧痕迹。
“你怎么了?”宗政澈心里一阵失落,刚才虽然左芸萱的声音极低,但内力深厚的他还是听到了她似乎是在叫他澈哥哥,天知道,当他听到这一声澈哥哥时,他竟然激动得恨不得把天下都奉送给她,可是当他追问时,她却又清淡如初,仿佛刚才一切只是幻觉。
“没什么!”她态度生疏而有礼,客套的笑道:“谢谢太子的茶!”
洁白如玉的手端起了茶盏,轻抿了一口,雾气腾起氤氲袅袅,将她掩映的如梦如幻。
宗政澈一阵的迷惑,突然,他一个激愣,目光中带着探究。
刚才的她是真正的迷离还是刻意为之?还是说这只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
想到这,他冷硬的笑了笑,眼底一片冰冷,再抿一口茶,杯沿掩住了唇角的讥嘲,原来左家堡的四小姐不过如此,只不过是为了那张天下女人都垂涎的宝座,只不过这个四小姐的手段更高明一些罢了。
“噢,太子,刚才咱们说到哪了?”
“说到四小姐愿意与本宫友好相处!”宗政澈语调中有些刻意的调笑,若有若无的勾引。
左芸萱只作未听出来,反正她年纪小装听不懂很正常,于是正儿八经的点了点头道:“是的,太子是未来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