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仁秦跟蒹葭院的婆媳过来,平氏便将事情的经过跟他们说了,又将那二百两银票拿给彭氏看,“这二百两银子,就是搁咱们这样的人家,除了爷们儿们,谁身上会随身带着?就算是顾家豪富,想来也不会随手拿百两银子来赏人吧?”
这二房才回来没几日,杨仁秦已经被顾氏闹的头疼,他向平氏一抱拳道,“如菀现在身子重,才到京城也有颇多不适,一时疏忽,没想到竟然叫身边的人瞅着空子给算计了去,这人既然起了贼心,就万万留不得了,就交给大嫂处置了吧!”
自己媳妇的陪嫁妈妈居然是个贼,杨仁秦觉得自己的脸都没处放了,交待完平氏,抬腿就往外走。
“慢着,王妈妈虽不是如菀身边的得意人儿,可她一家子都跟着如菀到了咱们杨家来,怎么可能做下盗窃主家的事儿?她不是说了么,是替如菀到外头买东西,想来也是她不懂规矩,也不想给马氏添麻烦,便自己托了看门儿的婆子出去了。”
二房进门头一天,王氏就打了顾氏的乳母,若是今天再叫平氏收拾了王妈妈一家,那自己的亲家还怎么看自己?丈夫杨华隆的差使,彭氏还想叫顾家再送些银子来呢。
平氏就知道彭氏要来这一出,轻轻一笑,“那你说说,五少奶奶给了你二百两银子,差你出去买些什么?”
二百两银子够寻常的百姓之家过上七八年了,王妈妈眼珠乱转,半天才道,“我家奶奶的珍珠粉用完了,差奴婢往街上买一些来。”
“那我问你,你家奶奶差你到哪家字号买珍珠粉去?买多少?”平氏看着杨仁秦越来越青的脸,浅浅一笑,“五弟可能不晓得,这是捡最好的买,二百两,买回来也够五弟妹用一辈子了。”
她看彭氏又要再开口,噗嗤一笑,“是我想差了,五弟妹一定是孝顺的,这珍珠粉一定是跟二婶儿一起用的。”
在平氏眼里,彭氏的出身连平家看门的门房都不如,偏四十岁的人了,还成天打扮的fēng_liú娇媚,一脸的姨娘相儿,就算是辈份在那儿,平氏也无法真正从心里尊重这位二婶儿。
马氏也大概猜出了顾氏的打算,在一旁厉声道,“你还不快将实话说出来,真以为你是顾家的下人杨家便处置不了你么?要知道就算是你主子,如今也是杨家的人!”
听马氏这么说,杨仁秦也醒过味儿来,上前一脚踢到王妈妈身上,“快说,不然我叫人卖了你!”
跟着顾氏到杨家两年,王妈妈也很清楚除了在自家姑娘跟前,姑爷平日可不是个好脾气,忙磕了个头哭着道,“那银子是我家奶奶给奴婢的盘缠,叫奴婢跟奴婢男人往成都一趟,给家里的老爷太太带句话。”
“这就奇了,昨个儿二婶儿不才叫人往四川那边送信报平安吗?难道没跟五弟妹知会一声?”平氏奇怪的看看彭氏,又看看陪坐一旁的小郭氏,“要真是这样,咱们还真是对不住五弟妹了。”
“你二婶儿是个仔细人儿,哪里会不问问五少奶奶,”小郭氏也觉得顾氏做的过了,别说夫家没有给你委屈受,便是受了些委屈,也没有动辄往娘家送信儿的道理,这不是平白叫千里之外的老人们忧心么?
杨骄看了半天热闹,好奇的插话道,“原来从京城到成都,一路上得要二百两盘缠啊,那王妈妈,五嫂到底有什么要紧的话要你捎去啊,”二百两,雇个镖师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