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猛的抬起头,突然抓住白客游的手,抢在他回答前,道:“师傅,我喝了含有金线葵的血,不久后,毒就可以完全解掉了吧?”她食指猛地用力摁了一下他的手。
白客游沉默片刻,才道:“嗯,慢慢的就能解掉了。”
秦潋没看到青灵刚刚的小动作,听白客游那么一说,松了口气。
他相信天下间,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蚀心散的解药,也绝不会仅有谢铭手中的后来又被毁掉的解药。
听得神医说青灵的毒会慢慢解掉,秦潋心中的大石头放下的同时,就迫不及待地要赶人了,“先生这些天来辛苦了,还请先生先去歇息一番。”眉眼含笑,很是恭敬。
白客游笑了笑,“老夫便先告辞了”他一眼就看穿了秦潋想与青灵独处的小心思,自然也很识趣的顺着秦潋的意思离开。
房里的其他人都被秦潋打发出去了,只余下了两人。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秦潋凝视她,心疼道。
倦意袭来,她打了个呵欠,睁大眼睛,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你又没有错,不必说‘对不起’这种傻话。”
秦潋笑着,“困了?”
她坐起身,“嗯,到榻上来陪我好不好?”他眼低下的乌黑明显,该是很久没能好好休息了,看着他那双眼,她心一个劲地犯疼。
“好”他坐到榻上刚要脱鞋。
“别动”秦潋的手有伤,不宜乱动,她急急地出声阻止他。然后自己下了榻,在他面前蹲下,抬起他的脚,想给他脱去鞋袜。
“你肩上还有伤……”秦潋想抽回脚,却被她的手紧紧地抓住。
“我肩上的伤不碍事”她仰头笑道,低头,一手脱掉他的鞋子。
秦潋盯着她乌黑的发顶,唇角的笑意深深。心软软的,很甜很满足。
“夫人,抬起头来。”他柔声道。
“什么?”她下意识抬头,“唔……”这一抬头,他的吻便压了下来。
吻不长,却极尽火热与缠绵,直教她双颊现出了红晕。
吻罢,她低头,动手脱掉他的鞋袜。接着飞快的爬上榻,缩进他怀里。
“不是困了么,怎还不睡?”他看得出来,她明明已经很困,却还一直睁大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嗯”她应了声,却没有把眼睛闭上的意思。
看不到他的这几日里,她很想他。此刻他便在眼前,心底那浓浓的想念仍在,她想好好看看他,一时间便不舍得闭上眼,一闭上了眼就不能够看到他了,“你瘦了”她心疼道。
他在她唇边落下一吻,“瞎说,这些天,为夫可是一顿饭都没落下,又怎会瘦了去。”他又轻叹,“反倒是你,瘦的厉害。”他在她脖颈间噌了噌,“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了”他口吻似承诺。
“睡吧,为夫就在这陪你,哪也不去。”他吻她的双眸,轻声哄道。
青灵终是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这一觉,她睡了很久,竟睡了两天。醒来时,她已经在相府里了。
秦潋不在府中,青灵从香草口中得知她沉睡的这两天里,南夏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即昔日的太子赫连城,如今已成为南夏的新帝。
元雍帝遇刺,再接着赫连翊与谢铭谋反后,元雍帝的身子越来越不行了。遂在离元宫的叛乱被平定后,他下了道圣旨,传位于太子。
如今,元雍帝已是太上皇。
“小姐,再吃一些吧。”香草看到青灵手里的碗空了,拿过她手里的碗再次盛满了粥,放到她面前。
青灵心不在焉地拿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忍不住开口:“姑爷什么时候回来?”
香草掩嘴一笑,“小姐想姑爷了?”
“是”青灵大方承认。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姑爷刚出门不久,一时半会儿估计也回不来。”
皇宫,太上皇的寝房里。
太上皇侧着身子躺在榻上,身子由两层厚而轻的被子裹的严严实实地,只露出头。他两眼深陷,深黑的眸子里藏着精芒。
赫连城站在榻前,开口温声道:“父皇身子好些了吗?”
“你给朕的养心丹,自朕服下后,觉得好多了。”太上皇道,他的气色看起来也确实比前两日好多了。
“如此便好”赫连城道。
“对了,谢铭如何了?”太上皇问,这两日他昏昏沉沉,清醒的片刻下了一道退位诏书后,便又昏睡了去。
直到刚刚才又清醒过来,赫连城从白客游神医那弄来的一颗极珍贵的养心丹给他,他服下后,才觉精神了些。
脑子清明了,便想到那个令他恨不得大卸八块的谢铭。
“他死了”赫连城回道。
太上皇闻言,脸上立刻焕发出光彩,大笑,“死得好,死得好。”因兴奋,他差点笑背过去。
“父皇,您别太激动。”太上皇笑出了咳嗽,赫连城体贴的轻拍他的背,让他缓缓。
“朕没事,朕这是高兴啊。”太上皇道,泛着精芒的眸眼忽地阴鹜,“那谢铭的尸体呢?”
“暂先安置在离元宫的冰室里”赫连城道。
“莲妃呢?可有找到?”太上皇急急问道。
赫连城摇头,表情很是淡然的撒谎道:“没有”
太上皇表情瞬间失落,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朕要亲自处决谢铭的尸体”
赫连城眉梢一挑,“父皇打算如何处置谢铭的尸体?”
“鞭尸五百,再吊于东阳菜市口。”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