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徐秀赶紧答应一声,待等到秦百川和谭教头都走了进來,他回手关上房‘门’,來到房间中间,在‘药’气笼罩间,看到一个郎中打扮的人正守着一团火炉扇风,火炉上放着一个大锅,腾腾的‘药’气正是从里面冒出來。
“李郎中,我爹爹……怎么样了,”郎中是背对着坐着,在火炉前面是一张大‘床’,穿上佝偻着一人,似已经沉沉睡去,徐秀压低了声音问道。
“刚刚睡下,能不能熬过去我也不太好说。”李郎中看似有五十几岁,下颌留着几缕长髯,颇有些叹息:“我已跟你说过,你家爹爹身体本就有暗病,这次风寒直达五脏六腑,哎,秀儿小姐,说句不该说的,不然就准备后事吧。”
听到郎中如此安排,徐秀几乎当场便要哭出声音,生怕打扰爹爹休息,她用手死死的捂住嘴巴,蹲在地上双肩剧烈颤抖。
“你这个郎中很有意思,知道不该说还说个屁。”徐秀才刚刚止住哭泣,这时候又哭出了声音,秦百川算是见识到了,‘女’人都是水做的。他愤愤不平的冲着郎中哼道:“感染风寒就给吃‘药’,你拿个火炉在这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阁下说话客气一点。老夫行医二十年,怎么治病活人却不用你來教。”郎中可不是谭教头可以随便任由秦百川发火,闻言声音当即便是一冷,哼道:“徐老爹生病当日便是老夫亲手治疗,这段时间什么广中方、克勤方、五味方都已经用过,可却无半点效果。老夫回去查询过医书,得知徐老爹的病已侵入肺腑,这才根据古方想出以‘药’石熏蒸的办法内外兼治。怎么,如果阁下觉得老夫治疗方法不对,便尽管提出來,老夫给你下跪认错便是。”
“卧槽。”秦百川鼻子都气歪了,丫的,哪里冒出一个野郎中。
“秦先生,方才这位郎中所说都是治疗风寒的‘药’方,‘药’物熏蒸也的确是治疗手段。”谭教头都觉得秦百川今天有些失去了理智,忍不住替郎中说了一句好话。
秦百川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不过这股火是因李郎中‘弄’哭徐秀而发,他根本沒有认错的意思,不理会李郎中而是蹲下身安慰徐秀:“秀儿,别听他瞎说,徐老爹吉人天相,一定会沒事的。”
“大哥……”徐秀声音颤抖。
“我瞎说,”李郎中耳朵也是够尖,嗤笑一声,道:“老夫是杏林堂的李大光,在这江陵行医多年,若是沒有一定的把握,我会‘乱’说,”
“次奥,你敢不敢闭嘴,”这郎中今天似乎跟自己杠上了,秦百川都有点想要揍他的冲动。
“让老夫闭嘴,那我离开也就是了。”李大光也是倔脾气,将手里的扇子一扔,起身便要走。
“李郎中,我大哥,我大哥不是有意……”李郎中要走,徐秀顿时慌了神,哀声挽留。
“秀儿小姐,不是我跟这位公子置气,只是老夫已经尽力了。”李郎中似有些医者仁心的味道,叹气道:“这‘药’物熏蒸只需扇动火炉,让‘药’物持续蒸腾便可,老夫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哦,对了,我在古书上看到,‘药’物熏蒸如何配合经脉行针之法,或许能有奇效,可老夫从未学过行针之术。”
“李郎中,杏林堂可有人懂,只要郎中能把他请來,不管有无效果,多少银子秀儿都愿意给。”徐秀声音果断的道。
“秀儿小姐这么说老夫就无地自容了,医者父母心,若是杏林堂有人懂行针我便早就带來了,一直拖到这个时候,难不成我是为了赚银子吗,”李郎中背起‘药’箱,耸肩摇头,道:“据我所知,这江陵懂得行针之法的人倒是有,可似咱们这些人家,却是请他不到。”
“你说的行针之法真有效,”这老头脾气倔是倔,可这种事情上应该不会撒谎,故而秦百川忍不住开口。
“有沒有效我却怎知,只是古书上有此记载罢了。”李郎中有些讨厌秦百川,不太愿意跟他多说:“秀儿小姐,那人是江陵府衙的官医,名叫吴良……哎,听这名字你也知道了,那人的德行真不咋地,官府中人求治他沒有二话,可寻常百姓要找他……哎,难,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