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卿,你来了。”上首的那位面上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瞬罢了,转而便笑着冲那堂上的老者打了声招呼,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
“诶诶诶!去鞋!”恰是廊下跑来这悠然茶坊真正的主子琴书,他愤愤地瞪了那上首者一眼,隔着来者有一尺的距离便感觉到那人煞气深重,不敢再靠近,只得再一旁鬼吼鬼叫指手画脚。
祁桓倾不悦地瞥了他一眼,吓得他愣在了那可还是迎着头皮收了收口气话道:“这位郎君,去鞋可好?”
祁桓倾转头看了眼上首者见其也点了点头,这才去了靴递给了一旁的小厮走到了堂上。
“见过二皇子。”他拱手一礼干脆利落,丝毫没有拘泥地走到了右下首兀自坐下了。琴书垭口,将手里刚要呈上来的鲜香茶饼端到了二皇子的桌上,又狠狠地瞥了这来者一眼,却见他丝毫不理会自己,只是看着二皇子话道:“不知二皇子叫臣来有何事?”
“没什么大事,祁卿无需拘束,只是几个朋友碰碰面品品茶罢了。”二皇子笑着话道,而祁桓倾的眉压了压,面上露出了思虑之色,看了眼方才琴书送上来的茶饼便垂了眼思索了一下伸手去将那茶饼拿起品尝。
二皇子面上的微笑更深,并未拂去,只道是闲暇地问道:“我以为祁卿会明日才来,怎来得如此早,京畿道的事都处理得顺?”
“承二皇子信任,京畿道的匪寇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只是你特说的那处,潘何坞,地处险要。易守难攻,且臣前些日子欲去时却遭人阻拦,恐怕不只是个普通的匪寇山寨这么简单。”祁桓倾说着皱了皱眉:“臣可否问殿下为何要查探那一家?”
“一会儿你便知道来了。”二皇子微微一笑并不语,只是伸手示意祁桓倾品茶,而祁桓倾早先也听说二皇子此次是要他见一个人;只是不知是什么人会需要他如此慎重。
这会儿没有了事要说只是闲侃几句,祁桓倾打量了一下这处茶庄的宅子;方才那个毛毛躁躁手里抱兔的郎君当就是这茶坊的主人,而茶坊里下人并不多。至少他到现在还没见过半个人影。
这屋里打扮十分简单。没有什么贵重的器物,就似百姓之处,不过是屋子建得大了些。此处的正堂上设有七张案。看起来二皇子怕是常在此见客;与旁人家不同的是这处的结构并非是直线同内,而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屋子,在这正厅旁别处还有许多的小间。
“是不是有趣。”二皇子笑着轻叹了一声:“琴书郎道是如此会方便许多,说是房子不过是让人住的。即是自己建的,为何不建得和着自己的喜好。他对这建筑的事是个有造诣的。”
祁桓倾垂下眼去认可地点了点头。这屋子也算得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作为百姓之家倒是可行,不过若是放到公侯家,那便失了体面与规矩。
“我说二殿下。你到底是找了多少人。外面又有人来了。”琴书满不乐意地进来通报:“来者说姓荀,可见?”
“还劳琴书郎请进来。”二皇子拱手向琴书一记看的他一阵冷颤连忙下了堂去门口迎人。
“荀姓……?”祁桓倾的指在桌上敲打了片刻突然停了下来抬头去看二皇子,见他依旧是满面笑颜地朝着那堂外看。顺着他的视线,他便见到了一位年岁十多的小郎君出现在那廊下尽头。带着两个小厮与那带路的琴书有说有笑地向这方走来。
“嘿,我说二殿下,你的朋友里还真难得有我喜欢的人。”来到堂前,琴书郎笑着话道:“这荀郎君倒是不错,回头多来茶庄玩,我给你取茶饼去。”说完他便抚着他的兔子离开了。
“荀卿上座。”二皇子伸手示意荀绍生向前去,而堂上这从未认识过的二人都互看了一眼,荀绍生则恭敬地向其鞠了一礼,那方也点头作为回应。
“荀卿当真厉害,只这一会儿工夫就让琴书郎赞了你,要知道一般人可入不了他的眼,。”二皇子开口笑侃,转头向二人介绍道:“祁卿,你当也猜到了,这位便是济宁侯府失踪的世子荀大郎荀绍生;荀卿,这是赵国公府的世子祁郎君。今让你们见见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剿匪一事,想了想还是让你二人认识认识的好。”
“早闻荀世子大名,只是没得想到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祁桓倾眯眼瞟了荀绍生一眼,只觉这人有些油滑模样,怕也是在市井熏染得太深,让人有些莫名的难以信任,然而看向二皇子却似乎待他并没有怀疑,心下便紧了紧,将茶碗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祁世子玩笑了,荀某也是被迫如此。若非无奈,万不想让自己得个市井虚名。”荀绍生以笑颜回敬,举杯示意,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你二人也无需在我面前绕弯子,此次让你们来也就是为了剿匪一事;荀卿,你提到的那处匪寇倒当真是有问题,祁世子这些日子负责的便是这绞寇的事宜,不若你们说说看。”
祁桓倾似是无意地瞟了荀绍生一眼,心下有些问号。他原以为是二皇子对那潘何坞有何想法,可没想到是眼前这人说的。
将茶饮尽,祁桓倾便开口报道:“前些日子臣让人去探这潘何坞时却有人在暗处阻挠,幸得抓了一人,探查之下发现与现任的京兆尹有关,之后那人便让封了喉,没再能往上探到什么。”
“可否过问为何那人是供出了事后才让人封了喉?”荀绍生插口问道,使得祁桓倾有一丝的不悦却还是看了他一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