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甜甜的滋味,大抵便是这样的罢。
江瑟瑟嘴巴被堵住,再也吵闹不出一个字,只那么傻兮兮地被晏璎圈禁在怀中。他要索取,便只得被他索取。
月色下,两条人影,被月光拉的很长,倾倒在梅花树下,交缠一处,分外痴迷。
晏璎吻得很青涩,也很认真。
那一开始的义愤,就在这唇齿间的纠缠中,变得飘渺虚无起来。不过片刻,他的唇已舍不得移开,满心满意都是对江瑟瑟的怜惜和爱恋。
他正欲加深这个甜蜜的吻,便听得花厅门口传来男子的呵斥声。
“晏璎,你这登徒子!”
追出来的初语,仗剑呵斥,跳下石阶刺杀而来。
那人还未跳近,晏璎怀中的凌龙锁倒先放肆的嗡鸣起来。一声一声,尖锐而短促,仿似一个人暴躁烦恼,不堪重负。
紫檀木盒“砰”的一声被冲破,凌龙锁挣开晏璎的怀,一飞而去。
一飞冲天,惊起月色如银。
那璀璨的明月光华,也相形见绌,难与凌龙锁争辉。
晏璎大惊失色,平地跃起丈高,一把拽住飞天的凌龙锁,死死攥在手中。他的脸色登时铁青,方才的旖旎缠绵之意,尽在这璀璨的光华中销匿无形。
江瑟瑟傻兮兮地站在小院中,盯着冷面妖异的晏璎,瞧着拔剑杀来的初语,尖声道:“啊……”
一叫之后,不管院中二个男人,“嗖”的一声,溜进了花厅中。
初语并未追着江瑟瑟而去,反而剑指晏璎,冷面呵斥道:“晏璎,本侯未过门的妻子,你也敢轻薄,找死!”
一剑出,剑光四射,现出他武定侯的绝世风采。
晏璎目光一闪,避开他的剑锋,冷声道:“初语,你这痴呆蠢笨的傻x!”一语毕,动情出鞘,不肯相让。
二人在院中缠斗,兵刃相接声铿锵有力,一时倒也难分胜负。
外头乒乒乓乓,房中寂静无声。
江瑟瑟扑在闺房牙床上,拉开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脸红如火烧。
前世今生加起来,她也没跟任何一个男生牵过一根手指头。
如今,竟被晏璎给吻了。
这个看光了宛贞公主身体的色男人,这个明明可以跑掉却坐在死牢等她去救的坏男人,竟然恶人先告状,把她给吻了……
……
初语和晏璎,不知道是如何结束的战斗,反正江瑟瑟一早起来,花厅里、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那棵梅花树还好好立在那里,唯一不同,乃是树上的叶子落个精光,好似被捡剑气所伤。
江瑟瑟满面的羞涩怒意,就这么消弭无形。
她眨眨眼,瞪着店堂后门随风摆动的布帘子,三两步走过去,掀起了帘子。
店堂中,小二掌柜都在,几个顾客正笑吟吟的挑首饰,看那样子,像是买个金首饰是拣了多大的便宜。江瑟瑟环顾四野,没有晏璎的影子。
当然,也没有初语的影子。
江瑟瑟又眨眨眼,一转身,回了后院。刚进花厅,小七正好从外头进门。一见了她,忙道:“小姐,如今炽离城都闹疯了,说您救走了王爷,要拿您问罪呢。”
江瑟瑟扫他一眼,迟疑道:“殿下呢?”
小七垂首,恭谨道:“王爷一大早,上冶金厂去了。”
江瑟瑟一怔,站起身往外走去。
小七老实抬头:“小姐,您去哪儿?”
“冶金厂。”
……
到得冶金厂,晏璎的隐卫仍在布置“饲养场”。江瑟瑟进了大门,正见晏璎站在废水回收池子前研究。大概,是看了半晌还没研究透彻。
江瑟瑟一步走近,站定在他身后,正听他对下属吩咐。
“这池子还须清理多少时日?瑟瑟可是急性子,等不得的。若是三日内清理不了,你们全都给本王滚回金都去。”
江瑟瑟眨眨眼,听得隐卫们低声应诺,不由摸了摸鼻翼。一抬头,便见晏璎正回头瞧着她。
“起得这么早?”
日上三竿,还早?
江瑟瑟翻个白眼,直觉脸上有点烧,嘟囔道:“那个……”
“御林军满大街的抓咱们,你日后出门尽量避讳些。”
江瑟瑟话到嘴边,被晏璎抢了先。江瑟瑟哼了哼,垂首道:“嗯。”
二人不再废话,依旧忙着冶金厂的事情。江瑟瑟指挥着隐卫清理,晏璎便坐在办公室里整理厂房资料,倒是各尽其责。
昨夜之事,都不再提及。
废水池子边,江瑟瑟擦一把额头细汗,瞪着厂房办公室的方向,撇撇嘴。办公室里,晏璎握着采购清单,耳朵有些烧。他伸手按住,唇角边渐渐勾起一抹弧度。
……
晏璎不在,宛贞公主寻死觅活,大约是真要上吊的。诸葛魏全城搜捕,一是追缉晏璎,一是捉拿江瑟瑟。
诸葛无忧大怒,大怒之后,却接见了江宇文,二人在静心殿单独相处一个时辰,不知谈论了什么。
不过,有知情者说,晏无荛的宠妃江雯灵自到了炽离城便病了,约摸是水土不服。看来,一个妃子奔波大半个九州,跑到异国来参加婚礼,委实是个错误的抉择。
江瑟瑟与晏璎,将听到的消息全当耳旁风,只想尽快建好冶金厂,老实炼黄金。
然而,就在冶金厂一应就绪,眼看便要冶炼出黄金之时,晏璎却不得不站在鳌国皇宫外,接受诸葛无忧的训斥。
只因,晏无荛竟从东跃国亲自赶来了。
而晏无荛一到,便被诸葛无忧禁足在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