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嗯,小姐心慈人善,肯定不会有人欺负小姐的。”
夏荷沉重点了点小脑袋,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
“那你的意思是姐姐她就应该了?”
“大小姐之前那么对小姐,还把小姐推下池子差点……”
恶有恶报?慕悦音可不敢这么断言,她只是期望做事情能考虑后果,今日对待他人是何行为,来日说不定他人就会用同样的行为对待自己。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皇兄,您就放过我吧……”
一身佛头青软绸锦袍,配上宝蓝色卷云纹腰带,长袍下露出一双绸缎面青底朝靴,靴头上分别镶着两颗绿宝石,彰显出身份尊贵的气派。
只是淡漠的神情与话语,让人觉得他疏远隔离,难以亲近。
萧逸轻手推开圣上递过来的一叠册子,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再退下去估计就要与身后的树荫融为一体了。
圣上深深叹了口气,再次劝道:
“这怎么是己所不欲呢,皇后说这册子上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你看看,李侍郎家的闺女,才貌双全,你要是看不上,还有田将军家的女儿,也是品行优良,更是贤惠端庄……”
萧逸从没想到有一天他的皇兄跟个媒婆似的,絮絮叨叨跟他推荐说哪家的姑娘好,还不停手地将册子翻开,上面印了一叠女子的头像,还有家世情况。
汝白釉的茶盏里几根细银针般的茶叶漂浮在水面上,随着茶盖的波动,荡出一层涟漪。
圣上回头一看萧逸只顾盯着茶盏,想他早就魂游天外,又看见他淡漠的神色,知道这人惯来对婚事好不在意,好像所有事情都是冷漠处置。
圣上也不想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啊,当皇后把这叠花名册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神色尴尬,推脱道:
“这……皇后,恐怕不好。你也知道逸儿他这人的脾气,估计不会接受……”
“圣上!皇弟他出宫建府也这么多年了,至今王府没有一个女主人,委实有点说不过去。您是不知道,皇弟他的美名一直都在,不少大人的夫人都委托本宫说个情。其实,只要他答应见一面,喜欢不喜欢的,这个咱们不强求,婚事还是由他自己决定。”
端庄华贵的皇后说出的话也是那么圆融,圣上是秉着对萧逸的担忧才答应此事。
可当那叠女子花名册再次被萧逸推回到圣上面前时,圣上知道此事已无可能。
“你再这样,我就安排你相亲了!”
圣上干脆耍起无赖起来,一则是跟皇后无法交代,二则看不惯萧逸再胡闹下去。
抿了一口茶,萧逸俊眉一挑,微风拂过肩头的缕缕发丝,侧脸轮廓深邃明朗,嘴角却溢出一抹邪笑。
“相亲?听起来挺有意思。”
萧逸正感无聊,自从他卸任总督巡抚以来,也不问朝事,最近百春堂也无事发生,那个女人……
慕悦音已经过了及笄年龄,慕家是否也会为她说上一门亲事?
俊眉微蹙,合下眼帘,萧逸也不知怎么会想起慕悦音来,似乎想到她那处世不惊、镇定自如的模样,都会让他心生一悸,那无名的感觉总是会从手指边溜走,怎么也抓不住。
尤其是那倔强的神情,萧逸还从未见过哪个女人是如此胆大妄为,就算在她面前也不怯弱,在百春堂上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像是闺阁小姐。
她若是个男子,也许会有一番作为!
上次能从京兆尹的府衙里安然无恙的走出,真的算是慕悦音走运了,萧逸也不想否认自己其实帮了很大的忙,不如就让她亏欠着吧,这样以后才有机会讨回来啊。
不行!她不能成为男子,那他又成为什么了?
萧逸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声音在打架般,一个是由衷的赞许慕悦音的行为处事,另一个又在怀念那一抹朱唇,殷桃启齿,更诱人三分,还有打趣她时,双颊会飞上一片红,那比胭脂还红的色泽,很是勾人魂魄。
圣上看着萧逸那脸上慢慢浮现出越来越邪恶的笑容,还以为他开窍了!
“既然你觉得有意思,那我就让皇后去安排了呀!”
萧逸听着圣上那突然变得俏皮的语调,毫无帝王的威严,实在忍俊不禁。
皇宫也是好一阵没有喜事了吧,萧逸凝视圣上喜不自禁的圣颜,原本阴鸷的神色缓和了下来。
*
“萧朝戚窑”这是这个时代最广为流传的四个字。
萧氏王朝说的事朝代背景,而能跟萧氏王朝相提并论的,戚窑指的是戚家的官窑。
戚家是靠做瓷器发家的,但它后来名震天下是因为为萧氏王朝制作官窑,所以统称戚窑。
又因戚窑制作精良,釉面图案对称整齐,色泽油亮沉重,装饰大气,既能体现出宫廷气派,又因温润如玉的特色被文人墨客所称道。
所以戚窑的流传也代表了萧氏王朝的大盛,萧朝戚窑能够相提并论,足以体现出萧氏一族对戚窑的钟爱,仅仅一个商业家族,竟然齐名在皇族后面,也是宫廷的默允。
戚家经历过数任皇帝,唯独瓷器比皇帝的寿命还长,萧太祖时期的瓷品至今还被供奉在戚家的祠堂里,价值难以估量。
市井小民经常传言,若是不能嫁入皇宫里,那就争取嫁到戚家,也算是能享受荣华富贵,且身份地位并不一定低。
戚家这一辈有三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