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人,真是自恋至极。当真以为每个人都会被他外表所迷惑么?
云若脸上明显带着几分不耐,却因着围观众人的目光,不敢就此离去。微微收敛的情绪,面容含笑的道:“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见你生成这般,也并非你的功劳,况且,钱财乃身外之物,多了反而受累,还要担惊受怕被人抢了去,我要之有何用。我自小吃惯了淡饭清茶,对于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的奢侈生活我反而不自在,所以,公子好意,我心领了。”
墨青色的身影微愣,许是不曾听过如此直白的言语。她身着算不得朴素,更算不上是名贵,只能算的中等偏下水平,这等人,大多是逮着攀附名贵的机会就会往上爬的,但她却不耐烦的拒绝了,拒绝的理所当然。
云若无法猜到来人的心思,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更不想到帝都的第一日便惹事,盈盈施了个礼,“公子若没事,我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优雅的转过身,有意无意的饶过他,像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男子还沉思在她那番大义凛然的话语中,待回过神,想到要反驳一番,她却不见了踪影,深深的望了眼她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幽深的笑意,也抬步离去。
看热闹的人见事情发展出乎了意料,也神情恹恹的散了去。
云若离开他的视线后,紧握的双手这才放了开来,心中暗暗为自己捏了把汗,这才意识到,不会武功是件多么悲惨的事,凡事都会处在被动的状态。
她刚刚敢这么说,也是料定了他表面放荡不羁,但不至于真是个昏庸无能之人,料定他会被她一番话刺激道。
若不是看他器宇不凡,行为举止虽浪荡,但却不失风度,就是给云若一百个胆儿也不敢这么理所当然的反驳他的。
还好她赌对了,他果然不是真正浪荡不羁的恶人。
因着刚才的小插曲,云若暗暗的敲了下警钟,不敢在街上随便晃悠,随意的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云若靠桌坐下,几日的飘荡奔波终于在这一刻停歇了下来,浑身的疲惫感随着她的放松一下子涌了上来,让她觉着浑身都不太舒服。
眼睛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两个包袱,神色复杂。终是拿起沈奕交给她的那个,打了开来。
里头的东西并不多,两封信件,一封是给她的,另外一封写明是给安国公的,一叠银票,一枚玉佩,还有一团肉色的东西。
云若拿起那团肉色的东西一看,顿时明了。这是上好的易容面具,一直延伸到脖子锁骨以下的地方,平时见惯了他摆弄草药,却没想到他还会这些。
上头闻起来有着淡淡的药香,显然是用药水浸泡处理过的,云若笑了一下,他果然考虑的比她周到,连她可能用到什么都备好了。
再拿起那叠银票一看,是个不小是数目。云若出来时也有带些银子,数目却不算多,也够她生活好几个月了,云若想着,几个月她的居所也该有了着落。却没想到他还是怕她缺银子,心中有是一阵感动。
若说这两样东西只是让她感动,那么,那枚玉佩带给她的就是震惊了。玉佩拿在手中,冰凉沁心,玉色流光,上头不大不小的刻着云若二字。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东西原本便是她的。
只是遗失了七年,她曾经试图寻找,却都无果,不知怎么就到了他的手里。
遗失了七年的东西,再次回到手中,而她,七年后,再次回到了帝都,原来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云若苦笑了一下,抽出那封给她的信,上头工工整整的写着面具的使用方法,以及叫她转交的那封信,没有多余的语言,最后却是保重二字。
云若扫了眼那封信,抬起手放了又放,最终还是决定不看了,那毕竟不是写给自己的。
云若将那叠银票塞进怀里,又将那枚玉佩小心的收好,拿起那面具,端详了一眼。
那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脸,没有丝毫出彩的地方,但这肉色的皮肤竟是和她的不差半分。
看来她这张脸果然是太过出鲜的,不然一不会一进帝都就被人盯上了去。暗暗思量了一会,最终还是将面具放回了包裹里。
打开房门,吩咐小二送些热水和吃食上来。
过了没多久,热水便来了,泡在热腾腾的的水里,云若只觉浑身都舒坦不少,赶路带来的疲惫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若静静的靠在浴桶上,闭着双眼,享受着片刻的宁静,脑子一片清明。
回忆着一路上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心中又是一阵唏嘘。
帝都果然是风起云涌之地,表面上太平安逸,其实危机四伏。
当朝有三股势力较为强盛,一是当朝丞相,年少时才华横溢,立过不少大功,位高权重,权倾朝野;二是安国公府程瑜,他曾在皇帝登基时出过不少力,现虽本人极少理会朝堂,但其二子掌管着灏国三分之一的兵权,他的势力无人敢忽视;三是太子一党,作为储君,他的势力自是不用说的。
云若摇了摇头,甩开心中的想法,她只想查明当年之事,这些朝堂上的东西,与她何干,管他拼个你死我活,她只想要伤害她的人付出应得的代价罢了。
七年,她懂得了沉稳,懂得了内敛,懂得什么样的选择才是对她最好的。
当务之急便才查探出真凶,而要找到这个人,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