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宗在平安京待了能有十几天,就察觉到不太对劲儿。她依靠在窗户上,看着繁华的都城,熙来攘往的人群,收回目光,对三郎佐说“咱们马上动身,前往江户!”
三郎佐知道吉宗在平安京落脚一定有想知道的事情,他只是跟着,并没有多问,现在,他忍不住出声问道“现在就走么?还有些日子呢,就是实在不行,你交代给我,我留下也行。”
“现在的平安京,寂静的像滩死水,搅都搅不浑!”吉宗笑了下,歪头对三郎佐说“我估计,江户现在更热闹,戏肉都在那里呢!走,跟我看热闹去!”
三郎佐有些发傻,吉宗偶尔露出的稚子之态,总是让他心脏砰砰直跳,幸亏吉宗很少如此,不然,他这心脏没几天就崩坏了。
明面上,他们就两人出门,又都是常出门的,片刻功夫就收拾好了。出去探路和扫尾的暗卫也都回了消息,两个人就驾着马车上路了。之前的牛车,早就让人送回去了。
三郎佐赶着马车,吉宗呆在车厢里,平时,都是两个人一起在前面坐着。只是,认识吉宗的人毕竟多,还是小心为妙。吉宗直觉平安京的沉静太诡异了,之前嚷着大政奉还,气势汹汹,难道就是因为亲王殿下开局不利,他们就收手了?这不是皇室作风,如果他们真是这么有自知之明的人,也不会在天时地利与人和一样不占的情况下,叫嚣什么大政奉还了。
吉宗正想着,马车咯噔一下停了,刚刚已经顺利出城,怎么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反而搁浅了?吉宗握紧了佩刀,屏气凝神。外面没有什么声响,叩叩叩,有节奏的三声响起,吉宗知道是三郎佐,拉开了一个暗格。这是她的灵机一动,仿照前世的反光膜做的,能从车厢里面推开一个小窗口,从外面却是看不出来的。
现在是清晨,这里虽然是官道,但是没什么人。离他们几十米的地方,一架马车好像出了问题,停在了路边上。三郎佐打了个手势,吉宗贴着窗户,轻声道“不要管,等着看看。”暗卫之间交流,大多靠手势,吉宗得知很是感兴趣,让三郎佐教她。三郎佐只当她一时兴起,哪知道她居然学得很快,还能举一反三,甚至,连暗卫惯常的布局交班方式都打听了个遍。三郎佐一时间,让她掏了个精光,有些无话可说。甚至,觉得她的一些问题,自己虽然没有解答,但很有启发,他回头得琢磨琢磨,可以对暗卫的训练稍稍做些调整。
停在路边的马车上,下来了人,急匆匆的向吉宗这边跑来,三郎佐的手,也摸到了暗格里的刀柄上。
“敢问车上是谁?”那人一看就是出身豪门,因为她虽然脸sè_láng狈且明显有求于人,却一副倨傲施舍的姿态。
三郎佐权衡了一下,把手从刀柄上拿起来,轻巧的带上了机关,温和的说“在下纪州阿文,是个木材商人,不知有何指教?”
“车上的是谁?”那人像是不满意他的答案,皱眉问。
吉宗一愣,眼神冷了几分。
“哦,车内是在下的妻子。”三郎佐随口说道,车内吉宗没忍住,笑了,这人,还真愿意以这个做幌子。这要是在前世,她一定觉得三郎佐是在调戏她,可是,在这个时代嘛,吉宗想了想,应该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吧?
那人皱皱眉,像是斟酌了一下,才说“我家主上身体有些不适,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能否请阁下帮个忙?”
三郎佐还没回答,反倒是吉宗一下推开了前面的推门,探头道“阿文,你随我一起去看看。”说罢,利索的用手一撑,跳下了马车,手里什么也没拿,甚至腰上的肋差都卸了。三郎佐皱眉的功夫,也跟在了她身后。那个侍从恭敬的低下了头,她看到吉宗后,眼里的光芒一闪而逝,只是被她低头鞠躬的姿态掩饰过去了。
吉宗带着三郎佐头也不回的往停在路边的马车走去,这个时代,他们俩即使是夫妇,这么走也是对的。
对方的马车很豪华,吉宗细细打量了一番,垂下了眼脸。来喊他们帮忙的女子轻叩车门,道“主子还好么?要不要请这位路过的人帮忙看看。”
推门从里面拉开了,清晨的光线不是很亮,这架马车又很宽大,吉宗的眼里一眼也看不清楚里面的全貌。只隐约看到有几个人围着一个平卧的人,吉宗出声道“这是怎么了?”
“我家主人上年纪了,猛的一出门,有些不适。”那人便说,边期待的看着吉宗,甚至,下意识的往她马车瞥了一眼。
吉宗扫了眼她的目光,心里忍不住讥笑,面上却不显,道“这倒爱莫能助了,如果是车有什么问题,我还能帮帮忙,这身体不适,我们一不是医者,又没有医者同行,恐怕帮不上忙了。”
那人惊讶的抬眼看向吉宗,后者微微一笑道“不过,我倒略懂些医术,不妨先把人抬出来,车厢内憋闷,即便身体强健总呆在里面也有不适。”
“对对对,你们听到没有,赶紧把主人扶出来。”
几个人又是慌张又是小心的把人抬了出来,是一个老头,华丽的穿着,好像昏厥了。
“来,我先看看。”吉宗作势上前,那人忙张罗人让开,三郎佐抱臂在外围站着,也皱起了眉头,这场面,怎么这么奇怪呢。
吉宗看了看老人保养的很好的脸面和手,挑挑嘴角,笑了。她上手就狠狠掐了老人鼻子下面的人中,老人嗷的一声尖叫,直接坐了起来。
他身边的人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