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回去了,你也要多注意身体。”曾益民看了汪海洋一眼。
“嗯,都一样,你自己也要小心,注意安全。”汪海洋再次叮嘱了一下。
回到办公室,进了门,曾益民发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正是高雅兰。
“你不在家养病。跑来干什么?现在气温这样低,你不怕加重病情呐,简直是胡闹。”曾益民不管其他人在场,一通喝斥。
“我上午吊完水后。叫医生检查了一下,已经没有大碍了。单位里这么忙,我怎么好意思躲在家里呢!”高雅兰言辞凿凿的样子。
“你…你的工作热情我们都知道,可你的病情很重,别让人家说我们这些人不通人情,生病了还要叫人家不顾身体出来做事,你先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曾益民又劝了一句。
“我真的没事了,我病好了,现在要来上班。就算你是领导也不能阻止我。”高雅兰倔强地昂着头说。
“你……“曾益民被顶地翻了个白眼:“那行,你就待在大楼里,发发通知什么的,不许到外面去。”
高雅兰没在说话,算是同意了他这样的安排。
“正好。刚才汪书记对这几件事做了强调,第一学校由校长带队……你再发一个通知,叫督察室的同志检查一下落实情况。”
高雅兰接到任务,面带笑容转身下去安排去了。
………
连续四天,雪是下了扫,扫了又下,路面的冰层铲掉了又结。结了再铲。南江高速路已经封掉了,之前还是出了几起事故,所幸事故没有造成人员死亡。火车站停运了很多的班次,候车大厅和车站周围滞留了大批的人群,有接近三十万人,之前曾益民安排叫搭建的帐篷与临时厕所虽然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是人流量太大,还是不能满足全部的需求,车站的工作人员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烧着热水,但倒进蓄水筒后几分钟就光了,依然有许多人在忍饥挨饿。卫生状况也开始恶化。航空公司那边情况略好,但也有接近万余人。公安局也派出了大批警力到这几个地方维持秩序,
当情况汇报上来的时候,曾益民心如油煎,连日的忙碌与焦虑让他嘴上起了大水泡,嗓子也哑了,眼睛通红。
天气状况依然没有大的好转,但雪已经小了许多,冻雨也停止了,可天依然阴沉,太阳就是不露面。清扫工作仍在进行,但进展缓慢。火车的部分班次恢复了,但出站的与进站的人数基本抵消,情况没有改善。
曾益民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会商量怎么办,大家也是一筹莫展,都在那里冥思苦想。
突然高雅兰开口说道:“曾市长,我想了一下,这样的局势不能全靠政府来承担,我们只有依靠群众发动群众,一起来调配资源,才能解决问题。”
一句话好似醍醐灌顶,让曾益民的心中豁然开朗。
他往起一站,哑着喉咙说道:“说的好,依靠群众,发动群众。现在我做如下具体安排,第一,目前因为没有恢复班次而滞留的那部分旅客,就近安排到附近已听课的学校里暂时落脚,学校提供场所,民政局提供食品水和部分帐篷;第二,乘坐可能随时恢复的班次的那部分旅客,留在车站,随时离开。火车站的同志继续进行安抚与服务工作,通知周边的街道办事处的同志,发动群众,为火车站提供帮助,比如烧点热水煮点热饭热菜送过去,开放周边的一些公共场地,搭建帐篷与临时厕所等;第三,火车站工作人员应向部分可以转车的旅客做解释说服工作,鼓励转车回程,还有一部分是去附近城市的旅客可以考虑转乘汽运公司的客车回程;第四高速路管理处组织人力抓紧清除道路冰层积雪,力争天气一旦转好,高速即能开通。航空公司那边的情形可以照此处理,所有因此产生的额外费用由政府买单。希望各单位协调配合,通力合作,听从指挥,度此难关,现在大家就照此执行吧。”
所有人员接到指令,即刻各自执行自己的任务,转眼间,走得干干净净。曾益民的心也像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一样,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坐了下来。
会议室里只有马向前、高雅兰与沈佳平留了下来,三人用一种近乎崇拜和敬仰地目光看着这位市长,感佩于他的果断、机敏与辛勤的工作。
高雅兰看着他那疲惫的几乎接近极限的身体,眼睛一红,险险掉下泪来,干咳一声掩饰了一下。走到他的身旁:“曾市长,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吧。”
马向前与沈佳平也反应了过来:“曾市长,你是该休息休息了,这几天把你可累坏了。”
曾益民摇了摇手说:“累。大家都累,工作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危机没解除,心里不安稳,睡也睡不着。”
停顿了一会,他问道:“今天各县区的汇报到了没有,有没有大的情况。”
马向前回答道:“报上来了,就是一些危房被压跨塌了,人员都转移了,所以没有人员伤亡;另外就是几起交通事故。也都没有伤亡;就是供电公司的情况复杂一些,现在全市的用电负荷已超过峰值,并居高不下,供电公司担心电网不能支撑得住如此高负荷,请求市政府批准对部分地区与部分企业进行限电限峰。”
“叫他们马上拟定需要限电限峰的企业与地区名单。市政府同意限电,全力保证居民用电与主要党政机关的办公用电,医院、自来水厂、电信局等事关民生的企事业单位用电也必须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