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曼见敏之又哭又笑的,忍不住道:“你也不必太过纠结以往,往事已矣,没有任何人的人生,可以不经历痛苦;你已经受过上天的洗礼,相信以后通过自己的努力,能有美好的将来。别想太多了,你还有爹,还有我,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敏之听了,泪意又涌了上来,高世曼笑道:“瞧瞧,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钱道益也跟着笑道:“敏之,世曼说的没错,没有谁这辈子不用经历痛苦,你的痛苦已然过去了,那就忘了吧。”
敏之点头,拭了泪,高世曼想着父女二人定还有话说,便告辞走了。哪知回到房里,高世娟却在等她。心里想着这么晚了,她来找自己干什么,疑惑着进了偏厅,高世娟立马站起身堆起笑道:“大姐姐,你可回来了。”
“你有事找我?”高世曼淡淡地笑着。
“也没有什么事儿,我就是这么些天没见着你,有些想你了。”高世娟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竟然一丝嗝都不打,高世曼也不得不佩服她。
“你有心了”,高世曼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这高世娟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果然,高世娟抬头说道:“大姐姐,你帮三妹说亲,为何不先帮我说啊?好歹我也比她大些,现下三妹都有了婆家,这叫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其时沈立行听说高世曼回京,因他一直忙于搜集嵩州前线的战报,每日忙的很晚,今儿得知高世曼回来了,忙得差不多放下手中的事儿便过了来,听说她在偏厅,便寻了过来,没想到一走到门口就听到高世娟暗含嗔怪在责备高世曼。沈立行怒上心头,立在门口听这高世娟还有什么话说。
高世曼姐妹二人并不知道沈立行此时正站在门口,高世曼听她这般说话,便眯着眼睛道:“那梁家自己看中了世燕,与我何干?上次去齐王府赏梅宴,你一去就跟那叫康书芳的吵了起来,吵就吵吧,言辞苍白无力,还被她揪住小辫子,这不是自掉身价么?如果你想有门好亲寻上你,以后最好还是要谨言慎行才是。”
高世娟听她否认暗中帮助世燕,又说她自掉身价,当下就有些恼火了,她站起身道:“大姐姐,谁不知道是你让沈将军帮那死丫头说的亲?你又何必否认?那康书芳吵架的事,你不是也上来掺合了几脚吗,若说我自掉身价,那你呢?你能置身事外么?不是一样的掉了身价,你就会说我!”
高世曼挑眉道:“我是听说你跟别人吵架,这才去看看,那康书芳逮人就咬,我自然是要说几句的;还有,你口口声声说是我让彦堂哥去帮世燕说的亲,好像我是皇帝似的……”
高世曼还没说完,高世娟气哼哼地打断她的话道:“你别否认了,这可是爹亲口说的!”她说完便看着高世曼,见高世曼一脸愕然便得意地坐了下去,哪知道手不小心碰到几上的茶杯,将它碰翻了去,高世娟来不及去拦,只能任那只茶杯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高世曼正想着这高克本对鲁姨娘母女可真是尽心啊,竟敢将这事儿跟她们说,这世上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便罢,若是宣之于口,那事情就大不一样了,她正心中气闷,哪知沈立行在门外听到茶杯落地的声音,还以为是高世娟使性子,对着高世曼发火,这才将茶杯摔了,登时便火冒三丈,他黑着脸踱进厅里,高世曼见他进来,忙起身道:“彦堂哥,你怎么来了?”
沈立行并不答话,高世娟也忙站起身施礼道:“沈将军……”
“去请高大人过来!”沈立行一坐下,便对灵儿道。灵儿本就怕他,一听忙慌慌地夺门而出。
高世曼见他脸色不好,自是知道他在门口必是听到些什么,便也坐下不吭声了。高世娟一听说要请自己爹过来,心下一定,暗道爹过来正好,让他当着沈将军和高世曼的面儿,让他们答应帮自己说亲的事儿,再好不过。
那边高克本正在鲁姨娘房中,听说沈立行来了,还请自己过去一趟,当下立马赶了过来。一进门见高世娟也在,地上还有一只摔碎的茶杯,愣道:“这是怎么了?”
“高大人”,沈立行冷冷地看着他,“高二小姐刚才疾言厉色指责曼儿托我帮三小姐说亲却不帮她,三小姐的亲事乃梁大人亲自认可找上门的,可并非我沈立行之功,刚才二小姐言辞凿凿说是高大人亲口所说,是曼儿让我去说的亲,激动之下连这茶杯也砸了,可有此事?”
高克本心中一个咯噔,暗怪这高世娟不会说话,那高世燕的事儿是沈立行帮忙没错,但对外可不能这么说啊;既是求人,高世娟还不低声下气一点,竟还将杯子砸了,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当下便沉了脸对高世娟道:“娟儿,谁许你胡说八道的?当着沈大人和嫡姐的面儿,竟还敢砸杯子?”
高世娟委屈地道:“爹呀……”
高克本扭头对沈立行笑道:“沈大人莫怪,小女年幼,不太会说话,若有什么冲撞之处,还请见谅……”
沈立行冷哼一声道:“年幼?刚才还怪梁家没有先与她说亲呢!”
高克本尴尬不已,讪笑着道:“小女有失管教,实在是让沈大人见笑了……”他一边说一边暗使眼色,让高世娟麻利儿走人。
高世娟无奈,负气起身便走,招呼也不打一个,刚走到门口,沈立行喝道:“站住!”
高世娟不明所以扭过身来,秋水般的眼瞳回望着沈立行,想知道他为何叫住自己。高世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