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罗玄依旧和天相下山施医赠药。
第三天,依旧如是。
第四天,罗玄便吩咐天相整理这三日的病历,写心得,然后又让他去采草药。
天相遵从师父的吩咐,忙的不可开交。
而罗玄则恢复了每日在坐忘堂打坐,修炼,然后照看女儿的日子。
这一天,罗玄又如往日一样,修炼《九冥天经》。
忽然,他进入了一个奇特的地方。好像是一栋酒楼,可是耳边又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罗玄十分困惑,他眨眨眼睛,再三查看,发现自己身处的并不是酒楼,而是一间妓院!
他眼里神色莫名,随即马上又恢复了冰冷的神色,他轻轻走到二楼一处包间,从紫凰印里取出一壶‘金风露’,慢慢的品尝起来。
楼下原本空无一人的大厅,忽的人声鼎沸,高朋满座。
丝竹之声再次响起,恍惚间,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忽的出现在大厅中央,她抱着一把玉雕的琵琶,弹着《汉宫秋月》,缓缓向楼上走来。
罗玄皱眉看着她的走近,虽然看不到这个蒙面女子的面容,但看她走路走的那么婀娜多姿,便知道这是一个不简单的女子。
这个蒙面女子走到罗玄面前微微施礼:“妾名白牡丹。”
罗玄皱眉,沉默不语。
白牡丹没得到他的回答,也不以为意,反而淡淡笑道:“今日妾请先生来,只是想让您看一场好戏。”
罗玄听了这句,分外疑惑,他淡淡瞥她一眼:“哦?”
白牡丹点点头,光华一闪,收了手里的玉琵琶,然后轻轻拍手。
随着掌声落,原本热闹的大厅,忽的一变,成了一处幽静的小花园,细细嗅去,仿佛还能闻到晚风中淡淡的花香。
一个身穿绿衣的小丫头出现在花园的月亮门处,她轻手轻脚的走在细沙铺就的小路上,偶尔抬头看看夜空中的月亮。在朦胧的月色下,可以看到这个小丫头精致的小脸,虽然她年纪不足,可也可以看出日后的风华。
白牡丹满是怀念的看着这个小女孩,似回忆,似怜悯,还有一丝怨恨。
罗玄不经意的看了白牡丹一眼,然后便继续看那个绿衣的小丫头。
这个长相美艳的小丫头,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而看她行走,真真如弱柳扶风,婀娜动人。
她走到一处蔷薇架下,便一下子坐在石墩上,微蹙双眉,似有万千苦楚。
正在这时,从月亮门那里又走过来一个白衣少年,面相俊美,身子单薄。
这白衣少年看到蔷薇架下绿衣女孩的背影,眼前一亮,他蹑手蹑脚轻轻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女孩,得意的笑道:“绿云,这次可让我抓住你了吧。”
绿云听到少年的声音十分惊喜,不由回头笑道:“你可来了,我都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白衣少年却松开她,叹息了一声:“恐怕以后不能来了。”
绿云大惊,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是因为我···是青楼出身吗?”
罗玄听到‘青楼出身’,不由微微皱眉。
白衣少年摇摇头:“不是的,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和你的出身没有关系。主要是···”他低下了头,仿佛有些不好意思。
绿云急了:“阿义,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啊?”
被唤作‘阿义’的少年动了几下嘴唇,始终有些难以启齿。
绿云忍不住推推他的身子:“你告诉我啊,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阿义低下了头,就是不说话。
绿云有些恼了,一下子背坐过去,也不理小情郎了。
阿义一看她这个样子,不由慌了,忙扳过来她的小肩膀,温声道:“我告诉你就是了——你也知道,我们家并不富裕。前不久我父亲又生了病,我哪里有钱再来这种地方消遣呢?”
绿云听了这句话一呆,她直直的看着情郎,最后仿佛下了决心似的说:“阿义,我··我这里有些钱,大概有一千两,都是牡丹姐姐赏给我的,你拿去吧,不要嫌弃它脏。”她说到最后,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阿义一愣,随即欣喜道:“我怎会嫌弃它脏?这可是我的绿云儿的一片心意呢。”
他说完之后又紧紧抱住眼前的女孩:“绿云,等我,等我半年,就回来给你赎身。”
绿云听到‘赎身’二字,眼前一亮,惊喜道:“真的吗,你会给我赎身?”
阿义郑重的点点头。
绿云不由笑出声来:“阿义,你对我真好——赎身后,我不敢奢求你正妻的位子,让我做个妾就够了。”她低下头,说着对未来的向往。
阿义听了大为感动:“绿云,你这样对我,让我情何以堪?”
绿云却不给他诉衷肠的的机会,站起身来,甜甜的笑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钱。”说着便转身跑了出去。
白衣少年阿义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神色莫名。
不一会,绿云跑了回来,拿出一个织锦的钱袋交给少年,有些依依不舍道:“阿义,你不要忘了我还在这里等你回来。”
阿义点点头,又抱了抱她,便转身离开。
不知为什么,罗玄看到这里忽然有个不详的预感。
果然下面场景一变,已经长大的绿云正坐在蔷薇架下等待自己的良人,她低垂臻首,一双白玉似的手绞着织锦的帕子。
这个时候一个头戴绒花的妇人走过来,温声道:“绿云,你已经等了三年了,那个臭小子也没回来。咱们是开青楼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