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啊!”王孝宗艰难的拉了拉她的手,目光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胜兰无奈,只能拿起金条收好,将盒子放在王孝宗的枕头边,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的开门出去。
外面院子里早已经聚了一堆的人,除了武兆铭和杜微雨,小舅舅孙少青也已经带着人赶到了,胜兰将江管家和舅舅叫进去后,回头才发现,方汶天居然不在!
“汶天呢?”她想起方汶天被王氏族人扔出去的那一幕,以为方汶天出了什么意外,顿时担忧的冲过去拉住一个下人问道:“方汶天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方汶天冻了一夜,受了风寒,找到我时话刚说完就晕了过去,这会子在县城的医馆里躺着呢?不过他没什么大问题,你就放心吧!”杜微雨上前拉住胜兰,叹了口气看了看武兆铭,才道:“要不是他找到我,我们还不知道你家里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瞧你都冻成什么样子了,别站在外面了,赶紧找个暖和的房间歇着去,再叫人给你烧点姜汤来喝了暖暖身。”
“谢谢杜老师,我不走,我要等爷爷好起来!”居然是方汶天找了杜老师来救自己,才阴差阳错的惊动了武兆铭,知道方汶天不会出事后,胜兰稍微放心了点,依旧慌张的盯着祖父紧闭的房门,担忧的想着祖父的事情,根本就没把自己的健康放在心上。
“胜兰,别这样!”杜微雨刚劝了句,就见边上的武兆铭眉头一皱,指着旁边的开着门的西厢房道:“叫人把炉火都搬进去,再烧一壶姜汤送来。”然后不由分说,上前扯过胜兰,几步就将她拖了进去。
展副官立刻去办事,杜微雨则惊慌的追着他们进了厢房:“表弟,你轻点。”
“女人就是这样,分不清环境场合,只会一味作践自己”武兆铭有些生气,拉了张椅子将胜兰甩在上面,没好气的道:“冻了一夜,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啊!”
“我?”胜兰被他甩的一阵头晕眼花,扶着脑袋说不出话来,从客观上讲,她明白武兆铭的做法是对的,可从情理上讲,她真的想守在祖父的房门外一步也不离开,现在祖父的身体安危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她哪里还顾得上自己。
“谢谢你”冷静下来后,她还是很感激武兆铭的,若是没有他,只怕自己现在还被关在阴冷的耳室里,不等祖父去世,恐怕是不会被放出来的。
她终于明白为何祖父会看上顾玉林了,顾家很穷,可人多,很多时候,人多好办事,人多就不容易被人欺负,今天她若是有许多得力的亲戚陪着一起回来,王氏族人也不敢做的这么嚣张。
如今为了抢夺王家的财产,王氏一族是彻底与她撕破了脸面,武兆铭和外头那些士兵都是她招惹来的,王孝宗一旦去世,这小王庄以后肯定再无她立足之地。
想起病重的祖父,想起早已经去世的父母,胜兰心情沉重,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见胜兰安静下来,武兆铭无视杜微雨不悦的目光,站在门边抬脚跺了跺,牛皮靴子上的碎雪烂泥溅了一地。
胜兰闻声看过去,瞧见他不但靴子上脏污不堪,身上做工考究的黑色大氅下摆上也沾了不少泥水,看着星星点点的。想起外面那么大的雪,他居然能为了自己跑到乡下来,心中一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武兆铭跺掉了靴子上的泥雪,便转身准备进来,背对着外面积雪的光亮,他的面孔显得有些模糊,不过因为距离不远,胜兰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笼在军帽阴影下的浓眉如剑,一双澄澈的眼眸英气逼人,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勾起的唇角挂着丝所有若无的笑意。
好像有什么东西呼啦一下子撞进了心底,记忆的闸门猛然打开,一个早已消失在记忆深处的人影瞬间浮了上来,和眼前的人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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