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大师道:“本因,咱们练功习艺,所为何来?”
本因没料到师叔竟会如此询问,微微一愕,答道:“为的是弘法护国。”
枯荣大师道:“外魔来时,若是吾等道浅,难用佛法点化,非得出手降魔不可,该用何种功夫?”
本因道:“若不得已而出手,当用一阳指。”
枯荣大师部道:“你在一阳指上的修为,已到了第几品境界?”
本因额头出汗,答道:“弟子根钝,又兼未能精进,只修得到第四品。”
枯荣大师再问:“以你所见,大理段氏的一阳指与少林牛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三项指法相较,孰优孰劣?”
本因道:“指法无优劣,功力有高下。”
枯荣大师道:“不错。咱们的一阳指若能练到第一品,那便如何?”
本因道:“渊深难测,弟子不敢妄说。”
枯荣道:“倘若你再活一百风,能练到第几品?”
本因额上汗水涔涔而下,颤声道:“弟子不知。”
枯荣道:“能修到第一品么?”
本因道:“决计不能。”枯荣大师就此不再说话。
本因道:“师叔指点甚是,咱们自己的一阳指尚自修习不得周全,要旁人的武学奇经作甚?明王远来辛苦,待敝寺设斋接风。”这么说,自是拒绝大轮明王的所求了。
鸠摩智长叹一声,说道:‘都是小伪当年多这一句嘴的不好,否则慕容先生人都死了,这六脉神剑经求不求得到手,又有何分别?小僧今日狂妄,说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语,这六脉神剑的剑法,要是真如慕容先生所说的那么精奥,只怕贵寺虽有图谱,却也无人得能练成.倘若有人练成,那么这路剑法,未必便如慕容先生所猜想的神妙。‘
“这么多年了,慕容家还是这么装神弄鬼吗?”王烈忍不住讥讽道,鸠摩智这才发现屋内还有这么一个人,吓了一跳,充满警惕地看向王烈。
“阁下是什么人?天龙寺内怎么会有俗家之人?”鸠摩智看向枯荣大师,问道:“莫非这是大师请来的帮手?六脉神剑,却原来也只是徒具虚名。”他冷笑两声,并不担心,王烈看起来二十来岁,实在是没有什么威胁。
“我可不是枯荣的帮手。鸠摩智,不知道你跟利空法王如何称呼?”王烈坐在那里,笑着说道。
“阁下竟然知道敝师祖的法号,未请教?”鸠摩智沉声说道。
“原来是他的徒孙。”王烈轻笑。道:“我就是个打酱油的,你们继续,说那么多废话干嘛,你不就是来图谋六脉神剑的,只要你胜了枯荣大师的六脉神剑。他自然拦不得你。”他给添了点油,这些人一点不干脆利落,早动手不早结束,他可没兴趣听他们罗里吧嗦的。
枯荣大师道:“王施主既然如此说了,明王又言道,敝寺的六脉神剑经徒具虚名,不切实用。我们便以六脉神剑,领教明王几手高招。倘若确如明王所说,这路剑法徒具虚名,不切实用。那又何足珍贵?明王尽管将剑经取去便了。”
鸠摩智暗暗惊异,他当年与慕容博谈论‘六脉神剑’之时,略知剑法之意,纯系以内力使无形剑气,都沉不论剑法如何神奇高明,但以一人内力而同时运使六脉剑气,谅非人力所能企及,这时听枯荣大师的口气,不但他自己会使,而且其余诸僧也均会此剑法。天龙寺享名百余年,确是不可小觑了。他神态一直恭谨,这时更微微躬身,说道:“诸位高僧肯显示神剑绝艺。令小僧大开眼界,幸何如之。”
本因方丈道:“明王用何兵刃,请取出来吧。”
鸠摩智双手一击,门外走进一名高大汉子。鸠摩智说了几句番话,那汉子点头答应,到门外的箱子中取过一束藏香。交了给鸠摩智,倒退着出门。
众人都觉奇怪,心想这线香一触即断,难道竟能用作兵刃?只见他左手拈了一枝藏香,右手取过地下的一些木屑,轻轻捏紧,将藏香插在木屑之中。如此一连插了六枝藏香,并成一列,每枝藏香间相距约一尺。鸠摩智盘膝坐在香后,隔着五尺左右,突击双掌搓板了几搓,向外挥出,六根香头一亮,同时点燃了。
在场的除了王烈,其他人都是大吃一惊,只觉这内力之强,实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但各人随即闻到微微的硝磺之气,猜到这六枝藏香头上都有火药,鸠摩智并非以内力点香,乃是以内力磨擦火药,使之烧着香头。这事虽然亦甚难能,但保定帝等自忖勉力也可办到。王烈却是看得很有意思,这鸠摩智倒是一个很有创意的人,这种方法也被他想了出来。当然他表现出来的这功夫王烈并没看在眼里,莫说有火药,就算没有火药,王烈想要用内力点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藏香所生烟气作碧绿之色,六条笔直的绿线袅袅升起。鸠摩智双掌如抱圆球,内力运出,六道碧烟慢慢向外弯曲,分别指着枯荣、本观、本相、本因、本参、保定帝六人。
他这手掌力叫做‘火焰刀’,虽是虚无缥缈,不可捉摸,却能杀人于无瑚,实是厉害不过。此番他只志在得经,不欲伤人,是以点了六枝线香,以展示掌柜力的去向形迹,一来显得有恃无恐,二来意示慈悲为怀,只是较量武学修为,不求杀伤人命。
就在他动手的一刹那,王烈眼中光芒一闪,“火焰刀”的修炼秘籍已经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对于他如今的武功见识来讲,这“火焰刀”并不如何珍奇,只是聊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