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华并不经常看到他,但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在心里研究:如何才能杀掉这个重重保护自己、狡诈阴险、利益至上的家伙?
她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反正这个人活着,多多少少能牵制秋夜弦,不死也好啊。
“黑寡妇。”阴九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凤惊华没听清楚。
“那个女人是黑寡妇。”阴九杀淡淡道,“据说是天洲最富有、最美艳、最恶毒的寡妇,曾经嫁过三次,三任丈夫都死了,而且这三任丈夫的妻妾、儿女也几乎全死了,不死的,非疯即残。”
“是人为,还是天灾?”凤惊华微惊,“巧合的话,也太离谱了吧?”
“不知道。”阴九杀道,“据说她的丈夫及丈夫的妻妾都是她害死的,但她并没有亲自动手,没有人能找到证据。”
凤惊华先是无语一会,而后笑起来:“秋露霜跟黑寡妇搞到一起,这是要自相残杀吗?”
是恶魔赢了黑寡妇,还是黑寡妇赢了恶魔?
想到就觉得很有趣,不是吗?
“也想必就是自相残杀。”阴九杀淡淡的道,“也有可能是臭味相投。”
凤惊华:“……”
是哦,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秋露霜与踩着男人尸骨获得财富的黑寡妇,也有可能情投意合,强强联手,一起祸害世人。
“黑寡妇钱多,还是秋露霜钱多?”她又问。
阴九杀道:“应该是黑寡妇更有钱。”
凤惊华:“……”
秋露霜要不断的买别人为他卖命,需要的钱财一定很多,难道还会嫌弃黑寡妇的钱少?
她于是又转头看向窗下,想想那两个人是两情相悦,还是暗藏算计?
那两个人正好从窗子下方经过,她看得很清楚。
没有虚假。
她从那两个人的举止和眼神中,并没有看到深情,但也没有看到虚情假意,只有满满的愉悦。
这两个人,恐怕对对方都极为满意,或者说有点情意,说不定真的是想强强联手了。
如此,秋露霜岂不是如虎添翼?
她突然又想到,秋露霜的正妃,不就是那个千年一遇的“天煞孤星”祝芒吗?
以黑寡妇所到之处,所有竞争者和对手都无命可活的暴虐,与祝芒的“煞气”相触又如何?
说到祝芒,她就想到了警亲王府这两年来的厄运连连了。
打从秋露霜娶了祝芒后,警亲王府就灾难不断,每个月都有姬妾或下人因为种种原因死亡,火灾、雷劈、墙倒、地陷、虫蚁成灾、食物染毒等各种事故更是层出不穷,防不胜防。
即使是连上茅房都有护卫跟着的秋露霜,也时不时的遭遇事故,比如吃坏肚子、摔下楼梯、被高空抛物砸到、出门不顺、办事不成等等,导致他重见天日后就没能立下任何功勋,也没能拉拢到任何大人物,更没能捞到半点实权。
从目前的形势看,他的前程也许就仅限于当个没有实权的富贵王爷了。
初时,秋露霜以为是王府的风水不好,便请了风水大师来看,也不知风水大师看出了什么名堂,说这府里唳气太重,直接建议换宅子。
秋露霜于是搬迁王府,一连搬了三次还是没能解决问题,后来便死心了,不搬了。
不过,那名风水大师也神秘消失了,估计是惹毛了秋露霜所导致。
面对警亲王府发生的种种大大小小的天灾人祸,世人都在私下里说警亲王以前造孽太多,现在遭到报应了。
凤惊华觉得这可能就是祝芒引发的后果。
当然,她绝对不会把这种可能传出去,更不会告诉秋露霜。
她不希望秋露霜现在就死,但她还是希望他能倒霉透顶,没有余力祸害人间。
眼下,她看到秋露霜笑得那般猥琐而得意,就觉得心里很是不爽:如果天空掉下一大坨鸟粪,正在落在他的嘴里,那该有多好?
她正在偷偷的诅咒,突然之间,一道若有似无的亮光从远处一闪而过,消失在秋露霜四周。
那道隐隐的亮光出现得很快,消失得也很快,但凤惊华却马上就知道了——那个兵器在阳光下闪动的光泽!
有人在行刺秋露霜!
果然,她立刻就听到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秋露霜拉着黑寡妇跌下马背。
马走得慢,从马背上跌下来不至于受到大的伤害。
秋露霜也是经历了太多被行刺的场面,一点都不慌乱,一落到地上就拉过黑寡妇,让她压在自己身上——不是因为多喜欢她,而是拿她当肉盾。
同时他已经命令那些死士:“驱逐人群,清理现场。”
有一枝箭射到了他的后背。
但他穿着防身软甲,放箭的地方大概是离他有点远,箭的力度不足以穿透他的软甲,并在刺到软甲后就跌落下来。
他当时只觉得背上微微一疼,估计受了伤,但并不重。
他知道自己又受到偷袭了,但他没有命令死士去追击凶手,而是清理现场。
现场有太多人围观,他更担心这些围观者中混有别的杀手或刺客,他若是盲目派人去追击凶手,现场的护卫不够,说不定就给了其他杀手趁乱杀他的机会。
——他喜欢杀人,但他的安全和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让死士们先保证现场的安全。
至于朝他放冷箭的凶手,能抓到就杀,抓不到就算了,反正这天洲想要杀他的人多的是,他若是每遇到一次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