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怜儿身家背景倒是干净的很,俞蕴之凤眸微眯,冲着白芍吩咐了一句。
“白芍去取些银钱,交给辛夷。辛夷你将夏怜儿赎了身,最好再下些毒药,以防夏怜儿生出异心,而后将其安置在西街附近的民居之中即可,莫要太过打眼儿,宅子离着周氏母子近些,也好让安璔注意到她。至于忠勇侯夫人易氏那里,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一封信即可。”
此刻辛夷大致猜着了俞蕴之的想法,登时也不敢妄言,只极为恭谨的应了声是。
书信俞蕴之自然不会亲自动手,她的字迹极容易被人认出来,索性便差使研书上街寻了几个乞儿,让其分别写上一句两句。乞儿们大都不识字,皆是找着纸上的字迹描了一遍,写的歪歪扭扭,不堪入目。即便如此,研书也没有吝惜钱财,一人给了一只烧鸡,在城中绕了几圈儿之后,方才雇了马车回了府。
书信到手之后,俞蕴之便差使辛夷趁着夜深人静之时送入忠勇侯府之中。辛夷武艺也是极好,当夜便将书信放在了易氏所居的主卧妆匣上头,不知忠勇侯夫人何时才能瞧见书信。
又过了几日,夏怜儿这女子也被安排好了,不得不说俞蕴之的运道真真不错,周氏母子所居的地界儿的邻人正巧要返乡,小院儿便空了下来,被辛夷以极为低廉的价格给买了下来。至于辛夷填的户主,只是一个空户罢了,旁人即便想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转眼之间,便到了八月初一,也便是俞蕴之与楚尧大婚的时日。
今日俞蕴之早早便起身了,不到三更天,外头漆黑一片,白芍便将温泉水倒入木桶之中,加入牛乳花瓣玫瑰香露等一些物什,服侍俞蕴之沐浴。等到俞蕴之将将沐浴完之后,房中便点了以依兰的鲜花汁子调成的香料,此物与忠勇侯府的那种腌臜药物全然不同,只不过是为了给新嫁娘添上几分娇美之气罢了。
正熏着香呢,苏氏便也到了,璇玑阁的丫鬟忙得直打转儿,也便顾不上苏氏,只是给她搬来了一红木凳子,让大夫人将就坐着。苏氏今日来的这般早,自然是为了给俞蕴之绞脸。早便差人准备好的细棉线,在苏氏手下灵巧的绕了两圈儿。
俞蕴之见状心下有些发憷,绞脸之痛前世她也受过一次,着实是有些疼痛难忍,不过今日好歹也是大婚之日,俞蕴之自然是不好多说些什么。
径直坐在妆匣前的红木凳子上,苏氏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细棉线放在俞蕴之面上,手上微微施力,棉线便仿佛刀刃一般,划得俞蕴之整张脸生疼,火辣辣的很是难过。
“母亲,轻些。”
俞蕴之有些受不住了,轻声讨饶,不过苏氏自然是不肯放松的,毕竟今日可是璞儿的大日子,万万不能轻慢。
“你且忍忍吧!用不得一会子便好了。”
苏氏说完,手上的力道更重几分,不过速度倒也快了些,片刻之后,便将俞蕴之小脸上细细的汗毛给绞了个干净,光洁莹润的仿佛剥了壳儿的鸡蛋一般。完事后,俞蕴之即便是粉黛不施,精致绝伦的五官也让人移不开眼儿,真真称得上天姿国色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