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磊瘫坐在地上,宛若一滩死水,了无生气,像是被人抽出了灵魂,只剩下一个好看得过分的躯壳。
听人说,这世上,有一种男人,展眉蹙眉间便可见花开花落。
廖天磊他家世好,学历高,相貌堪称优中极品。‘廖天磊’三个字在各大商业杂志上炙手可热。千般性情,间之忘俗,无人企及。
犹记得求学期间,许多女孩子深深迷恋着廖天磊,找进借口接近他,奈何他淡定优雅,纵使伸出喧嚣聒噪的世界,他依然能够保持清新淡雅,不被外界所影响,依然不为所动,兀自清悟得透,一身琉璃。
他从容不惊,睿智谦逊,万千男人中只此一人能够拥有者如此强大的气场和罂粟美丽。
多年前,廖天磊听到‘傅冰倩’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眸柔软,花开明媚;后来在五年间漫漫等待中,他祈望她能够在沉浸恋爱甜蜜幸福的时候,能够有那么一刻回过头来,看上一眼站在她身后的他,可他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希望破灭;终于,等到她站在他的面前,眼里心里全都充满着他的时候,他便又多了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能够在他们中间牵引着一根纽带。
这样,他便不再害怕她会走到世界的任何角落。因为就在这里有那么一个让她心之所系的人,飞得再高的劳燕,也有回家的时候。
此时,有人告诉他这根纽带没了!
哈,他廖天磊对这个世界要求得多吗?不,不多,他只要求一个属于她跟他的孩子,可为什么老天就是不能够成全他呢?
蓦地,他一拳砸到了墙壁上,那片原本被他衬衫上的血渍沾染的模糊的花瓣上,骤然间又增添了一片血红。
站在不远处的院长,被他这一拳的力道震惊住了,他忙跑过去,就在廖天磊再一次抬起拳头要砸下去的时候,拉住廖了他的手,“廖总,您不能再砸下去了,再砸下去,您的手会残废了的。”
廖天磊恍若未闻,被抽干了灵魂的躯体仿佛就只剩下那双泛着奇异的光的眸,还剩下一丝丝的生气,只是这一丝生气便足已杀人于无形,令人心脏骤然停止。廖天磊的视线先从院长的双手上碾压而过,再度来到院长的脸上,深邃暗沉的双眸里,宛若一个张开大口的黑洞,正慢慢地张开,想要将人吸入并吞噬得尸骨无存。
院长的心脏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全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干了般,手啪的一声掉落在身侧。
失去了束缚的廖天磊,再一次抬手机械式地猛力狠砸着想必,似乎想要将墙砸穿。
医院的尽头有两道身影背光而来,直到走到灯光处,院长才看清楚来人是谁,他抬腿快步跑上前去,大致地告知了他们发生的一切,最后竟用哀求的口吻对着李皓宇跟沐云说道,“求求你们,一定要阻止廖总在这么自残下去,再这样下去估计这手得要残废了啊。”
到那个时候,只怕再高超的医术,也回天乏术了。到那时,等待他的又是怎样一场发难了。他年纪已经到这里了,可不想在退休前还要晚节不保啊。
沐云一听,马上跑上前,用力地抓住了廖天磊的手,“怎么?孩子没了,难道准备连自己的命也不准备要了吗?”
廖天磊猛地睨向他,深邃的双眸里有怒火正在急遽地聚集,仿若在下一秒就能将沐云燃烧得灰飞烟灭。沐云知道自己一时气急说错话了,想要狠狠地抽自己一个耳光,可看到廖天磊此时的表情,漠然间让他想起了那次拳击之约,虽然双手还拉着廖天磊的拳头,脚下却是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觉得还不是安全的距离,他又往后退了一步,直到肩上传来一道力量,知道是李皓宇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这才一步跳开,将李皓宇推到了廖天磊跟前。
“现在还不知道嫂子在里面的情况如何,你却让自己先受伤了,等她醒来需要你的时候,你还能做她身后那个最坚强的后盾吗?”李皓宇没有出手去阻止,只是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平静无波,静静地凝着廖天磊。
“她不需要,根本不需要我做她的什么后盾。”声音低沉沙哑,犹如百年风沙侵蚀的荒凉戈壁,仿佛人在瞬间苍老了几十年。
听到廖天磊的回答,李皓宇那张俊美无涛终于起了变化,疏冷的眉宇蓦地耸起,宛若远处小丘山岱,“她不需要你?不可能!”李皓宇的声音钢硬如铁,透着无比的坚定,“这段时间,我从傅冰倩眼里看到的,是对你的无尽依赖,以及满满的爱意。如果说她不需要,那还会需要谁?”
“也许那只不过是她的一种伪装。”廖天磊的眼里渐渐浮起了一抹悲凉,他扯动了一下嘴角,强做自己的不在乎,却也恰恰是拿钱牵动的纹路,将他心底的痛一丝一缕地泄露了出来。
“廖天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这么自信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在遇到感情的时候,总是这般患得患失。你就不能给傅冰倩一点信心,也给你自己一点自信吗?”温和儒雅的声音里,不知道有什么在搅动着,于是,再次发出来的声音,便变得汹涌澎湃起来。李皓宇抓着廖天磊的衣领,用力的摇晃着,试图能够将此时陷入卑妄的廖天磊给摇清醒。
廖天磊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他干笑出声,“给自己一点自信?”只是笑着笑着,那双眼睛里似乎正有什么寒冷的东西正在凝结,开始散发出奇异的光,只是这光的背后不是别的情绪,而是带着冰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