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这件事情,叶朔的脸色顿时便显得有些黯淡难看起来,心中更是有些焦急,感知涌动,连忙呼喊道:“老师,老师,你怎么样?”
感知的呼唤,一直持续了几分钟,但却都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而叶朔的内心,也是随着这此时看上去异常诡异煎熬的平静等待,变得极为慌乱,惊恐。
“糟糕,出事了。”叶朔瞬间便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那日积月累早已深深镂刻于灵魂深处的依恋,此刻却是全部都自内心深处,不由自主般迸射蔓延出来。
此刻,他如同傻子一般愣愣地站着,一动不动。寒风划过,他只觉身上一阵冰凉,默默望着远方,怔然无语!
不过,在这片刻之间,叶朔却是将所有可能的推测都尽皆思虑了一遍过去,嘴角略微抽搐,随着时间的延长,一颗患得患失,难以自已的心,也是愈加下沉。
大剂量惊慌失措的情绪以及胡乱臆测的怪诞诡异糟糕的结果,都是逐一在他的心头浮现,密集成列,似乎正在等待着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检阅。
自从与那不勒斯相识以来,这个包容他,教悔他,甚至引导他的慈祥长者,早就成为了他这个素来无依无靠,无人问津的可怜孤儿心中,无数不多的亲人。
残阳如血,轻轻拢着他那孤单无助的身影。
如若不是那不勒斯,恐怕现在自己还生活在斯威夫特最低层的泥淖之中吧?
或许在一年以后,自己也就只好如许多人那般,打点行装,顺理成章地租下一块商铺,名正言顺地成为一名混吃等死的坊市商贩,仅仅如此而已!
灵魂镌刻训练感知,奇特魔法力的运行,炼体方式。天赋惊人,却身份卑微的叶朔,在那不勒斯这个慈和智者的教导下,以着惊人的速度,不断成长着!
所以,虽然他与那不勒斯相熟甚短,但是,只有有着他的存在,叶朔那本就有些自卑,自轻的内心才会无比地踏实,能够感觉到自己,真实的存在。
在心底,叶朔早就已经习惯了那不勒斯的存在。当所有人都注意惊奇他的不同,使之成为焦点时,也从来没人会想到,在他的背后有这样一位博学的神圣魔法师的灵魂。
因为他明白,无论怎样,他都是会为自己着想,定然不会让得他处于刻意危险的境地。
可是,如今,那不勒斯杳无音信,这使得一向将之视为灵魂依靠的叶朔,真正的体会到了一种难言却悲伤的难以掩饰般的空虚。
强忍住心中那股翻涌不止沸腾不息的感觉,叶朔带着些许颤抖,轻轻地拾起颈子上,那枚依旧安然无恙极为熟悉的吊坠时,牙齿紧紧抵住早已被巨力化作青白的嘴唇。
努力平息了心中的焦躁,叶朔缓缓地闭了清澈明亮的眼睛,迅速调动起被消耗干涸,已所剩不多的感知,在心口处凝成浓郁的一丝,然后向着那暗红色吊坠****过去。
异常尖锐短暂的刺痛,随即那细碎星云状缓缓转动的庞大感知漩涡,猛然旋转了起来,连带着,零散地分布于其中的小巧玲珑的感知漩涡,速度也愈发地快了。
当灵魂感知轻轻触碰到那暗红色吊坠之时,蓦地,叶朔眼前一阵耀眼白芒闪烁,旋即一股恐怖的推拒力,在他猝不及防之下,猛然自其中霍然迸发而出。
异常愕然地睁开双眼,叶朔怔怔地望着,晶莹的手掌之上,妖异的暗红色吊坠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静静沉眠了一般。
寂静的房间之中,只有叶朔的急促喘息起伏,隐隐地传来难以置信的呓语般呢喃,轻缓地吐出,道:“怎么会这样?”
眼神在那已经伴随了自己十几年极为熟悉的吊坠上扫过,他身体僵硬,宛若一尊矗立多年,经历过许多风霜雪雨,岁月侵蚀的泥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吊坠如今竟然会反弹抗拒自己的感知探知,就如同,整个都自我封印了一般,这种情况,以前从来可都未曾出现过!
随即,他心中那份不安和烦闷却是变得更加浓厚了,这件事处处透着不寻常的诡异怪诞,忽地,他的感知微微一颤,自那吊坠之上,却是又散发出一丝微弱的一塌糊涂的波动!
顿时,叶朔脸色狂变,嘴角更是涌上了一抹压抑不住的狂喜。凝神屏息,轻轻触及那频率极为古怪的波动,尝试着分析与交流。
少顷,待得他知道了那不勒斯依然安全的消息,叶朔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虽然心中的重石已然放下,沉重的情绪更是轻松了一点,但他的脸庞之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意!
他也并非笨蛋,以前那不勒斯可是随意都可以出现的,而现在,却只能使用感知波动这种笨拙,而且极为不便的方式交流。
加之,这平素里就会自然吸纳些许感知的吊坠,此般十分反常的异变。都可以证明,他们的情况,应该不太好。
光辉如血,点点洒落,映照其上,点缀于这张几近透明的神秘卡片之上,晶莹闪光,色彩迷蒙,折射触摸,却恰似正与那深邃纯粹的,略泛微光的黯淡吊坠,交相辉映,一较长短!
缓缓地将“残念”收好,叶朔望着依旧充斥流淌着晶莹血色的镌卡,一阵出神。某一刻,他似乎是有些哀伤地轻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怪异和不适应。
恐怕,此后的一段时间内,他便是要孤独地面对整个世界中肮脏诡诈的挑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