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水杯和药瓶,他走过去,摸了摸水杯,还是热的。
杜宴枫正疑惑的时候,门开了,成俊进来了,看到杜宴枫愣了一下。
“枫少爷,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杜宴枫拿起水杯,问:“我来之前有人来过吗?”
成俊愣了一下,摇摇头。
“没有,哦,不,我来过,我看小姐发烧了,便给小姐吃了些退烧药。”
杜宴枫一听何蔚蓝发烧了,心思立即就被转移了,伸手摸上何蔚蓝汗湿的头发,惊道:“怎么还这么烫?”
成俊一惊,火速的赶过来,探手摸了一下,也是一惊:“已经吃过退烧药了,多少应该会退烧的!”
杜宴枫见这个年轻医生有些惊慌,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道:“蓝蓝的身子骨弱,一旦受了风寒或是发烧,就要耗个十天半月的,别太惊慌,按部就班的打针吃药就行了。”
成俊的心这才稳下来不少,悄悄打量了杜宴枫几下,外表和陆承佑不相上下,但是给人的感觉要相对温暖舒服些,
不禁又觉得轻松了些。
“既然这样,就不宜再吃药了,且让小姐好好休息,待看明天烧会不会退下去些。”
何蔚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去十点了。
她只觉得头沉的厉害,微微一动,便天昏地暗的眩晕了起来,等待眼前那片黑暗散去,她扭头看过去,只见杜宴枫正闭眼躺在沙发上,脸色看上去疲惫不堪,下巴上青青的胡茬冒出来,看上去还有些狼狈。
何蔚蓝一愣,难道枫哥哥是在这里睡的?那昨晚上的人不是琴姨,是枫哥哥喽?
想到手心里冰凉的感觉,何蔚蓝心里微微一酸,她知道枫哥哥很心疼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疼爱她,竟然因为她受伤
了而流泪。
都怪她,要是知道有这么多人为了他担心的话,那个时候她宁愿是被陆承佑抓住承受他的折磨也不会冲动的过马路了!
何蔚蓝眼眶一酸,声音便哽在喉间。
“枫哥哥。”
她只觉的声音沙哑难听,喉咙也是灼热的疼痛,便如含了一块火热的炭块般。
何蔚蓝见他没有动,想来是太累了,也不忍心打扰他,可是自己的喉咙又干又躁的,想喝点水润润,见水壶就在桌上,便慢慢的撑起身体,一点点移了过去。
她的身子虚弱无力,腿部又绑着厚厚的绷带,移动起来很不方便,每动一下就会牵扯到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咬着牙,没移几步,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见差不多了,便伸手去拿,还没有碰到,支撑身体的手臂一软,就又倒了下去,同时也碰掉了茶杯,惊醒了杜宴枫。
杜宴枫连忙坐起来,走过去,扶着她坐好。
“怎么不好好躺着?”
何蔚蓝指了指水壶,“我想喝水。”说完,便皱了皱眉头,喉咙疼得厉害。
杜宴枫立即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何蔚蓝连喝了两杯,觉得喉咙不似那么灼热干燥了,才点点头。
杜宴枫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热度的确减少了一些,但还是很烫。
何蔚蓝再明白不过自己的身子,这个样子一定又是发烧了。
杜宴枫见她的脸色不好,只道她是不舒服,又扶着她躺下。
“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
很快也最少需要十多天,她这幅身子她最清楚了。
何蔚蓝不想他担心,笑着点点头,伸手握住他的手,歉意道:“枫哥哥,对不起,我又让你们担心了。”
杜宴枫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说什么话呢,你是我们的公主,我们不照顾你照顾谁。”
“枫哥哥,以后夜里你不用陪我了,白天工作了一天,夜里才更应该好好休息,有医生护士在,我没事的。还有,
不要告诉琴姨我发烧了。”
杜宴枫看着她眼里的期盼,点点头,心疼的俯身吻吻她的额头。
闻郁歆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幕,有些尴尬的转过身子。
“闻老师。”
何蔚蓝首先看到了闻郁歆,惊讶的喊出来。
杜宴枫闻声望过去,待看到来人是闻郁歆,却是一怔。
闻郁歆在看到杜宴枫的那一刻,脸色也是剧变,难看得有些苍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声音中便添了几丝慌乱。
“我听邡昀说你出车祸了,就过来看看你,没想到有人,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闻郁歆说完,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何蔚蓝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杜宴枫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何蔚蓝的脑海里闪现出一段久远的画面,那天她看到枫哥哥和闻老师在餐厅门前拉拉扯扯的,她就怀疑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再看刚才俩人的神情,似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
下午的时候,文琴过来了,这一陪便是一下午,傍晚的时候,陆子宵也过来了,不想何蔚蓝心里上有太大的负担,
坐了一会儿,便携着文琴离开了。
雪亮的病房里静了下来,静得有些可怕。
何蔚蓝望着窗外的夜色,黑沉沉一片,远处朦胧的灯火,如镶嵌在夜空里的星子,将影影幢幢的高大建筑物映照得如同魅夜里的鬼神,直直插入遥远的夜空。
而在同一时间的另一座医院里,一双眼睛也在注视着暗沉的夜色,琉璃清亮的眼睛晕染着无尽的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