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那儿用完饭,说了会儿话,时间已经不早了,宝春带着儿子辞别了皇帝,准备出宫。
出来时,刘景也一起跟了过来,抱着小酒跟宝春他们一起出宫。
从得知真相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内,刘景给自己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设,试图将爱慕的对象,变成自己的妹妹。
到目前为止,似乎成效不大,他依旧无法将她放在妹妹的位置上,看到她,注意力还是不由自主追随着她,关注着她,一言一行都能牵动着他的心。
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真正纯粹地将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三年,五年,还是数十年,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短时间是不行的。
不过,他已经接受了命运的捉弄,妹妹就妹妹吧,有个如此特殊不凡的妹妹,他应该骄傲才是,正如父皇一般,好好爱护她就是。
走到宫门口,就见荣铮正靠在马车旁等着。
看到他们,神情愣了愣,眉头微微皱起,紧接着大步走上前,从他的手中接过睡着的小家伙,然后挂起一副亲善的笑脸,“二皇子,不,应该称你一声二哥,你现在可是我的大舅子了……”
宝春警告地给了他一记眼神。
刘景脸变了下,这人当真可恶,都如此,居然还不忘找他难堪。
小酒睡熟了,宝春抱着他先上了马车。
媳妇一走,荣铮立马又换了一副嘴脸,“好好当你的皇帝,娶你的三宫六院,离她远点,少拿恶心的眼神看她。”
“你……”刘景羞怒,握紧拳头。
“你什么?”荣铮嗤了声,“换做旁人,老子早叫他生不如死了,觊觎老子的女人,警告你,以后没事少接近她,否则,老子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不得安生。”
刘景冷笑出声,胳膊抱在胸前,看着眼前威胁他的嚣张之人,“你巴不得我离她远远的,可事与愿违,连老天都不帮你,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她是我妹妹,我是他哥,兄妹血缘之情,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割舍的,现在我倒是庆幸,这样以来,谁也斩不断我们兄妹之间的联系,只会越来越亲密,见面的机会自是不可免……”
这会儿轮到荣铮气得暴跳如雷了,上去揪住了他的领子,“你给我闭嘴,杀了你,我看斩断斩不断?”
“做什么呢?”宝春从马车探出头。
“荣小王爷看不顺眼我这个大舅子,要杀了我呢,说要斩断和你的血脉联系……”刘景慢悠悠道。
荣铮见媳妇变了脸,忙回头恶狠狠地说,“你瞎说什么?谁要杀你了?我只是看大舅子的衣服皱了,帮他抚平而已。”
边说着边不甘地放了下手,小声警告,“你给老子记住。”
“磨蹭什么,还不赶紧走。”宝春阴沉着脸。
“来了。”荣铮瞪了他一眼,上了马车,对车内的媳妇说,“你那二哥,仗着现在是我大舅子了,就想骑在我脖子上拉屎,爷那能忍着,就争执了几句,没干什么……你那什么脸色,老爷我从营里回来,就马不停蹄来接你们,还接出错来了……”
随着马车远去,声音也渐渐飘去。
刘景原本被恶霸土匪般的荣小王爷气得半死,可听到那浑人颠倒是非恶人先告状,突然气极反笑,暗骂自己,跟一个胡搅蛮缠的浑人计较,他还真行。
从决定去到出发,也就两三天的时间。
出发那天,兰香谢即明韩毅他们送到了城门外,至于荣铮的爹娘没跟过来,是因为老王爷怕自家夫人不舍得大孙子再闹出什么不让走的举动来,
兰香拽着自家小姐的手,哀求着让她也跟去。
宝春看了眼旁边跟荣铮说话的谢即明说,“你都是要出嫁的人了,怎能还跟着我瞎跑?”
兰香说,“怎么就不行?之前不都这样,我待跟着你啊,你都习惯了我照顾,别人你也不习惯啊?”
宝春说,“我能照顾自己,再说,你这都定了亲,也算是谢家的半个人了,再出去跑有些说不过去,多少还是要顾忌一下。”
兰香叹了口气,“就知道成亲很麻烦,感觉自己像是鱼跳入了渔网里,再想甭想跳出来了。”
宝春突然笑了,这形容倒是有些把婚姻比作围城的意味。
兰香又说,“要是可以,我都想悔……”
“悔什么?”一直竖着耳朵注意这边的谢即明警惕地走了过来,紧张地看着兰香,“你该不是要悔婚吧?”
兰香没吭声。
谢即明脸白了下,小心翼翼,“不都好好的吗?我又没做错什么。”
兰香红着眼睛,“好什么啊,小姐以后去那儿都不会带我了。”
宝春说,“你总归要嫁人成家,老跟着我算怎么回事。”
谢即明见不是因为自个儿,猛然松了口气,可看到她哭的稀里哗啦的不舍她家小姐,忙说,“要不咱们也跟他们一起去?”
“谁跟你咱们。”兰香斜瞪了他一眼。
“行了。”荣铮过来,对谢即明说,“赶紧把你的人哄回去,天色不早了,我们要出发了。”
寻阳公子已经在前面一辆马车里等着了。
荣铮将跟阿战腻在一起的儿子抱上马车,过来催媳妇上车,并对送行的韩毅谢即明等人挥手,“赶紧哪来回哪去,不就是出一趟远门,弄的跟很长时间见不到面似的。”
“那九哥路上保重。”
“小酒,出去一段时间,可别回来不认识老叔了。”
“小姐还是让我跟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