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容德妃离皇帝那么近,这一下去,恐怕皇帝的眼睛不瞎也会重伤了,有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惨叫响起,众人听到的却不是皇帝的声音,反而是容德妃的声音。
众人不由睁眼望去,却见容德妃的手仍然伸着,那长长的指甲离皇帝的眼睛只有半寸之距,再近一点,便可直直的戳进他的眼睛里。
可是,容德妃的手却被人握住了,挡在了半空中,握着她手的人,正是皇帝自己!
所有人都惊愣了!
却见皇帝十分严肃的说道:“德妃,你在干什么?”
皇帝很气愤,在场的人除了容德妃,没有人看不出来,因为他面上的神色再明显不过。
容德妃的手被他握的生疼,她不禁挣扎起来,挣扎不脱,便伸出另一只手来,试图再次戳向皇帝的眼睛。这次皇帝早有准备,伸出另一只手,很轻松的便将她制服。
“放开我……放开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要杀了你!”容德妃尖声喊着,挣扎着。
皇后看了,连连摇头叹息:“德妃这是怎么了?昨儿臣妾见着还好端端的呢,怎么忽然就魔怔了?唉~”
这时,太医进来,给容德妃服用了安定情绪的药丸,又替她把脉,许久,起身,沉重的道:“德妃娘娘脉象紊乱,心绪不宁,恐是受了惊吓,一时无法好转,只得慢慢休养,不能再受刺激。”
皇帝皱眉,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容德妃,疑惑道:“惊吓?”转而又问站在一旁垂首侍立的浣溪:“朕听说昨晚这宫里大乱,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如实说来。”
浣溪福了福身,有些畏惧的开口:“回皇上,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娘娘让奴婢陪她下棋,后来奴婢便因为过于疲惫昏睡了过去,醒来时,娘娘躺在地上,也早已昏死过去,奴婢这才赶紧命人传唤了太医,给娘娘诊脉。( ”
说起来她也觉得很奇怪,自己昏昏沉沉睡去,模糊间听到容德妃的尖叫,她便惊醒了过来。睁眼一看,殿中烛火依然,只是容德妃已经晕倒在了大殿中央……
皇帝皱眉不语,皇后则道:“莫不是近来宫中晦事多,德妃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此言一出,四下皆静,众人面面相觑,皇帝皇后皱眉思索,唯有沈淑妃,依然是一脸的平淡,她淡淡开口说道:“昨日德妃妹妹曾去过臣妾那里,确实说起过,她自小火光弱,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纠缠。”
皇帝回眸看了一眼床榻,容德妃面色苍白,两只眼睛周围有些发黑,想起她平时的温婉,和刚刚一反常态的发狂,甚至想戳瞎他的眼睛,心中不由信了三分,点点头道:“那这些日子她便不要出这宫了,免得伤了人而不自知。夜里加派些人手,轮流值夜,太医不是说,需要慢慢调养嘛。你们,没事就不要来打扰她了,让她好好静养吧!”
众妃嫔闻听此言,个个在心里窃笑,现在这宫里,她们巴不得不来,要知道容德妃现在神志不清,随时可能发狂。本来她病了,同为皇帝的女人,每日至少都要来探望一次。现下,皇帝开了口,不用来反倒更好。
皇后好意提醒道:“皇上,那小公主……”
皇帝说道:“既然容德妃病了,那小公主自然也不能留在这里。她现在神志不清,连朕都敢伤害,万一伤了小公主,那就不好了。”
皇后窃喜,刚想开口,却听旁边的沈淑妃首先开了口:“皇上,臣妾愿意将小公主接来凝华殿,帮着德妃妹妹抚养一段时日,待德妃妹妹好了,就送还回来。”
皇帝笑容欣慰,“辛苦你了,淑妃。”
沈淑妃微微福身,大气而优雅,抬头间,感觉到一丝凌冽的目光一扫而光,待她望去,入眼的只有皇后温和的笑容。只见皇后拉过她的手,用甚欣慰的口气说道:“淑妃妹妹总是这样善解人意,这么多年,真的辛苦你了。”
淑妃笑容可掬,谦恭得体的回答:“能为皇上皇后分忧,是臣妾的福分。”
皇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
这两天,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断断续续的不曾停过。
墨玉轩内,浣溪将窗户掩上,以免风雨刮进室内。
刚回身坐在床榻边的矮凳上,便听床上容德妃虚弱的声音响起。
“浣溪……”
浣溪抬头看去,容德妃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浣溪忙放下手中刺绣,扶她坐好,在她的后背垫了一个枕头,支撑她靠在床头。
浣溪又折身倒了一杯热茶来递给容德妃,容德妃接过,喝了一口,便又给了她。
“娘娘今日气色不错。”浣溪观察着她的面色,笑道。
经过两日的卧床静养,容德妃的气色已经不似那日一般苍白了,双颊边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看上去恢复的很好。
容德妃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拿铜镜来本宫看看。”
浣溪没有片刻停顿,她跟在容德妃身边已经十几年了,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于是,浣溪回身将一面铜镜拿给她。
容德妃左照右瞧,方才悠悠的叹了口气道:“唉~本宫这几日,是不是老了许多呀?”
浣溪笑着安慰:“娘娘,您不老,只是病了,等您好了,奴婢给您梳您最爱的飞天髻。哦,前几日您叫奴婢去订做的那件衣服,明日就能送来了。还有,您说按照古书上记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