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马厩后,大憨已经配备了一辆新的马车,正在朝懒懒靠在车头上的人撒欢。
那人自然是以极快速度换装赶来的九方长渊了。
他正捋着大憨的耳朵打发时间,眼角少见楚云裳终于过来了,无影和花雉也是在暗中跟着,他拍拍大憨的脑袋,就伸手接过楚喻抱着,另只手伸向楚云裳:“上来吧。”
楚云裳看了看,果然是扶住他的手,借力上车来,然后随口道:“你跟越王一样,皮肤都好白,看得我都要嫉妒了。”
他听了,不动声色的笑:“慕玖越那是天生的,我这是戴着斗笠捂的。”
在车厢里坐好后,楚云裳扭头看他:“是不是要等病好了,你才会不戴着斗笠?”
他耸耸肩:“或许吧,反正戴这玩意儿也能挡风,我身体不好,自然是能少生病就少生病,不吹风也不怕感染风寒了。”
楚云裳嗤笑一声:“这是什么鬼逻辑。”
“不是鬼逻辑,是我的逻辑。”
“切,胡扯。”
两人随意的说着,从越军里出来的士兵和绿萼一起坐上车头,驾着大白就出了越王府。
照旧是一路通行无阻,马车进了皇宫后,凭借着墨兰标识不停,直达太医院。
楚云裳刚从车上下来,就听有人跟她打招呼:“楚小神医,又来了啊。”
“是啊,又来了。”
她抬头一看,是认识的御医,当即也是回了话,便和九方长渊一起朝后方的御药房而去。
还是那座置放着无数珍贵医书的殿宇,九方长渊拿了钥匙开锁,楚云裳独自一人进去了,他则抱着楚喻照旧去御花园玩,绿萼跟在旁边。
这回,许是因了上次的绑架事件,又有九方长渊亲自陪同着,一整个上午过后,楚云裳将最后看书的时间用掉,去御花园找人,果见楚喻正被九方长渊抱着睡觉,没再如上回一样出什么意外。
她微微放下心来。
此时已经快要到了正午,头顶太阳正烈。
九方长渊抬眼看了看:“我们去漱皇贵妃那里用过午膳再回去吧。”
楚云裳想了想,上回在椒漱宫里出了那样的事,倒也的确是需要去看一看漱皇贵妃的,当即便道:“你认识皇贵妃?”
“认识啊,她是慕玖越亲娘呢。”
同时也是九方长渊亲娘呢。
他随口说着,抱着熟睡的楚喻就往后宫走。
楚云裳跟上去。
由于这回九方长渊和楚云裳进宫,早前他没以越王的身份去上朝,宏元帝又不知道他这么个身份,因此漱皇贵妃并没有收到自己儿子居然进宫来的消息。
于是,正准备用膳的漱皇贵妃听到宫女的通报,愣了愣。
居然是长渊来了,不是玖越来了?
她一愣,然后一喜,忙放下手中刚刚拿起的玉筷:“快请进来。”
宫女依言退出去,将九方长渊三人请进来。
漱皇贵妃立即正襟危坐,看着迎面进来的三人。
这一次,和上次不同,九方长渊穿着重色的玄衣,头上戴着黑纱斗笠,举手投足间俱是无与伦比的尊贵优雅,是和越王身份不同的一种很是特殊的高贵,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神秘,让人很想要一睹那黑纱之下的容貌。
他怀中抱着一只雪白雪白的小包子,正是在睡觉的楚喻。
身边的楚云裳也还是照旧一袭白衣,尽管不比上回双双白衣看起来如情侣装,但这一黑一白,倒也是十分般配的,漱皇贵妃看得那叫个满意。
果然,儿子就是儿子,不管哪个身份,走在她儿媳身边,一眼看去完全就是金童玉女了,别的人根本没资格、也不够那个资格能插足其中。
“参见皇贵妃娘娘。”
因为此刻是九方少主的身份,她儿子老老实实的同她儿媳妇一起朝她见礼。
漱皇贵妃让两人起来,然后问道:“长渊怎么有空过来?是陪楚七小姐一起的吗?”
“嗯,慕玖越不太想来,我就陪着来太医院,顺带来娘娘这里蹭顿饭。”
漱皇贵妃笑:“贫嘴。好了,快坐吧,本宫正愁着一个人用膳太冷清,好在你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