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死死缠上了她的腰肢,靖安几乎是被他勒进怀里的,被迫紧贴着他身上的每一个部分,他仿佛是在以这种形式来确定她还在,毫发无损,所有的挣扎都像石沉大海般无用,靖安竟无端的觉得恐惧。
“阿羲、阿羲……”他一声声唤着,平静得可怕。
剑光一闪,利刃架上了脖子,谢谦之的目光终于从靖安身上移开,盯上一旁年青的禁卫军。
“朱谦,你做什么!”谢瑾喝道,正是朱谦将靖安救出来的。
“谢大人,不得对公主无礼,如有冒犯之处,请大人恕罪。”朱谦一脸正色,沉稳道。
谢谦之竟没恼,反倒慢慢松开了手,他冷冷扫过众人,一开口便是生杀予夺。
“严查此事,在场之人一个都不许放过,值夜宫人,就地处决!”
见识过谢谦之雷霆手段的人,都忍不住两股战战了,谢瑾早封锁了东园,只一个手势,禁卫军便迅速控制住了局面,哭喊之声一句都来不及泄出来。至于那打了个盹的宫人,更是被拖到避人的地方,手起刀落,人头落地不过瞬息。
众人俱是心神战栗,呜咽声刚出口就被死死咽下去。
“谢大人,夜已深了,我等先服侍公主去别处休息吧,后继之事劳你费心了。”徐姑姑有些腿软,强撑着上前一步扶住靖安,眼睛始终盯着谢谦之死握着靖安的那只手。
“还是不必了!公主随我回夜雪楼。”谢谦之扬声打断了她的话,五指紧扣着靖安手腕。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侧目,徐姑姑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放开!”靖安睥睨喝道,谢谦之怕伤了她不敢再用力,她一扬手衣袂划出决绝的弧度,“啪”的一记耳光甩过去,转动了下酸痛的手腕,眉间一片不耐。
起火的时候,她有那么一刻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恐惧不能自抑,四肢僵硬得难以动弹,现下还惊魂未定,能等着谢谦之出来已是看在他生死不知的份上,他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你别得寸进尺。”靖安眼眸中一片疏离,丝毫不在意这个人方才还在为她出生入死。
她一步步走近,食指戳向他胸口:“兴师问罪?谢谦之,你扪心自问,你也配?”
瞬间他反手握住靖安的手,低下头逼近她,一侧脸上还有她掌掴后的痕迹,眼神犀利:“今日你必须跟我回去,阿羲,别逼我毁约。”
“你威胁我。”靖安咬牙道,她听得出来,谢谦之这话绝不是说说而已,漂亮的眸子转了几圈,冷哼了声“好,我去。”
夜雪楼如今是谢谦之住处,因为避嫌,离得也较远,靖安上了銮驾,谢谦之却是拖着伤一路踉跄的跟着。
方才与靖安的那场对峙仿佛已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谢谦之眼前越来越模糊,腿跟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衣服摩擦着还未处理的烧伤,带出一阵又一阵灼痛。若不是书言扶着,他几次都险些栽倒在地上。
到了夜雪楼,闻讯赶来的大夫已经候着了,宫人腾出三层暂作靖安住处。
“公主可有受伤?”一见大夫出来,谢谦之便上前问道。
“公主无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开了安神汤,休息几日即可。”老大夫拱手道,见了谢谦之身上的伤,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后生真可谓是心性坚韧,都伤成这样居然还面不改色。
大夫上前扳着他的肩膀,一用力,正回脱臼的那条胳膊。
“我给你处理身上的伤吧,这可拖不得。”
宫人端了安神汤来,谢谦之挥手命其进去,待灯灭了之后,眼中才流露出些许疲色:“有劳了。”
谢谦之的伤处理起来就要麻烦多了,衣服粘在血肉上,撕下来就是一片鲜血模糊,还要清理上药,绷带包裹完,谢谦之额头已满是冷汗,但全程也只能听到几句闷哼。
“其他的倒还好说,就是这双手伤得太狠,以后只能看愈合的状况了。我开几服药你先喝着,这几日一定要注意,幸好不是夏日,但要起了高热就麻烦了。还有你的腿,也一定要注意修养。”大夫笔走龙蛇的写了方子,书言唤了个人随药僮去拣药。
“有劳大夫,书言替我送大夫出去。”谢谦之披衣起身道,恢复原本的谦和模样。
将大夫送出府门,回程路上灯火通明,一片哀嚎之声听得书言头皮发麻,只想快步离去。
“书言?大夫怎么说,堂兄无事吧?”一抬眼竟撞上谢瑾。
“回大人,大夫看过了,说不是太好,需多修养,万一起了高热就麻烦了。”
“那公主呢,可安寝了。”本想请谢谦之过来商量下,现下只怕是不可能了。
“已安寝。”书言低头回道。
“那你帮我跟堂兄带个话,让他好好休息,若查出什么我会遣人去报信的,还有……”
“公子,谢大人说需带公主身边的宫人前去问询,禁卫军在外面等着呢,你看……”书言将药端上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谢谦之接过,一口饮尽,随口道:“那就都带下去吧,告诉谢瑾,撬也要从他们嘴里撬出话来!”
“是。”书言不禁战栗,公子话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气凛然。
夜雪楼外,宫人们缩做一团,有经历过一次的,光想想,恐惧就要把人淹没了。
“我也一定要去吗?”巧儿还是第一次应对这种状况,整个人都吓傻了,情不自禁的拽着书言袖子就想往他身后藏,她记得这个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