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王氏刚睡着,脸上仍旧红肿,慧娘的爹爹看到后,摇摇头,叹一声气。
朱三山怕吵到朱王氏,并没有跟着进屋,而是在院子里等着大儿子。
慧娘的爹爹一出屋,朱三山有些后悔那样骂老大媳妇,缓缓地说道:“老大,回去后,好好管教你的婆娘,虽说分家了,但见了长辈基本的礼节得懂吧?你回去问问你媳妇,有没有把我关在院门外。行了,你回去吧。”
慧娘的爹爹一声未吭,徒步朝镇上走去。
朱李氏在院子里焦急地走来走去,天色已黑,夫君怎么还没回来?生怕婆婆再找夫君的麻烦,给夫君气受。
殊不知,慧娘的爹爹走得很慢,他不相信娘子会将爹关在门外,可爹的话,不会有假,内心矛盾无比,不知该如何开口问娘子,最后决定回家后,装作不知道不再提这件事。作出决定后,方加快了回家的脚步,但回到镇上时天色已黑。
“咚咚……”敲门,“娘子,是我,开门啊。”
朱李氏听出是夫君的声音,顾不上怀着孕,赶忙快走几步过去开门。
一打开门,“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慧娘的爹爹点点头,进门,转身,边关门边问:“娘子,你好些了吗?”
“我躺了许久,现在没事了。咱娘……还好吧?”
“我去的时候,娘睡了,脸还肿着。”其余的话,他没再多说。
朱李氏几次张口欲问公公有没有难为他,但都没问出口。慧娘的爹爹向来受了委屈只会憋在肚子里,从不说出来,怕她听了会气坏身子,亦不会主动说。
而此时睡醒的朱王氏,正病恹恹地问朱三山,“孩他爹,要来多少钱?”
朱三山低下头,低声说:“我到了镇上,老大没在家,忘了这茬事了。”
朱王氏一听没要来钱,非常不满意,狠狠地瞪了朱三山一眼,“你个死老头子,想害死我啊,没钱怎么看病?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主要是与老大媳妇争执了几句,就给忘了。”
朱王氏眼露凶光,跳下床,“什么?那贱人敢与你争执,真是反了她了,明天一早你再去要钱。一定要赶在老大出门前到他家门口。若是他们不给钱,你就让老大用板车来拉我到镇上看大夫。我就不信老大能真的不管我。记住了,你就对他说,他是当老大的,就得他带着娘看病。我只坐板车,其余的都不坐。”
朱三山软糯糯地应声,“好。”
翌日
慧娘的爹爹还没出门上工,“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啊?”慧娘的爹爹披上衣服就跑着去开门。
“我,你爹。”门外的人回道。
老爹一大早上门,难道是娘又出什么事了?打开门后,慧娘的爹爹立马问道,“爹,您一大早过来,是不是娘出什么事了?快进来。”
“不用进去了,你娘本来就出事了,脸肿成那样,身上也有伤,现在没钱看病了,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赶紧借个板车去接你娘来镇上看病。”朱三山实在张不开口要钱,便直接这样说了。
慧娘的爹爹很奇怪,昨天不跟他说接娘来镇上看病的事,怎么一大早的跑来喊他呢?今天福汇楼做酥锅这道菜,大牛这会已经在厨房看了一夜酥锅了,他得早点过去替下大牛,可好让大牛眯眯眼。“爹,我还要上工,能不能让老二把娘送到我这来,午饭前,我一定带娘去看大夫?”
朱三山毫不犹豫地说出口,“不行,你娘说了,你是老大,带她看病的事,就是你的事。谁也替不了你。”
怪不得爹爹宁愿自己跑一趟过来喊他,也不一块带娘来镇上。现下慧娘的爹爹完全明白了,他娘这是故意为难他,即使知道是娘教唆爹爹来镇上找他,他也愿挨。他自己的娘,哪能不管呢?“行,爹,我这就去雇马车,接娘过来。”
老婆子嘱咐的话,朱三山牢牢地记在心里,“别介,别雇马车,你娘说了,她只坐板车。”
慧娘的爹爹还是很了解他娘的脾气的,故而说:“娘愿意坐板车,那就板车吧。我马上去借板车。”
朱三山任务已完成,立马满脸轻松,“那行,我先回去上工了,你娘的事就交给你了。”说完,也不等大儿子回话,转身便走。
朱李氏听到敲门声,也披着衣服出来,正好听到他们爷俩的对话,她知道夫君定然会去接婆婆来镇上治病,“夫君,这么早,上哪去借板车啊?还是雇马车吧。”
“娘子,你先回屋,再睡会,雇马车肯定不行,娘的脾气,你我都知道,我去趟福汇楼,和大牛说一声,正好拉着那里的板车。”
“好的,夫君,你去吧,我送你出门,然后插上门。”婆婆再不好,她也不会拦着夫君尽孝。只是明明雇马车能省下些时间和力气,为什么非要用那费时费力地板车呢?婆婆是故意要整夫君吧?
慧娘的爹爹出了门,便朝福汇楼走去。到了福汇楼,他先去厨房找到张大牛,“大牛,过来和你说一声,今天我有点事,不能替下你让你休息了,辛苦你了,对了,板车我先用一下。”
大牛夜里看着酥锅只能断断续续的睡觉,这会正盼望着有人替一下自己,结果希望落空。无奈地说:“行,朱大叔,您早去早回。”
慧娘的爹爹赶忙拉着板车朝着爹娘的村子走去。
朱王氏一听到大儿子来了,立马开始哼唧,“疼死了,疼死了……”
慧娘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