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呜咽着破碎音调的唇,瞧着自己母亲那一张苍白如纸的脸,夏帆最近很是敏感的泪腺,再度有液体要踱出眼眶的感觉。
酸酸涩涩的感觉,让她的心脏那里就像是划开一个口子,不断的往外冒着血珠儿。
听到自己女儿颤颤巍巍的声音,阮懿知道,夏帆一定是因为她的事儿吓坏了她。
“帆帆……”
强撑喉咙里泛着血腥味道的难受感,她拧开水阀,将那一滩乍眼的血,冲下去。
顺了顺气儿以后,她站起来身,抬手捋了捋自己女儿因为担心自己而凌乱的发丝。
“帆帆,妈没事儿的!”
虚弱的在嘴角划过一丝淡笑,她竭力让自己保持出来一副自然的常态。
“怎么可能没事儿啊?妈,您刚刚咳血了啊!”
本就面色苍白的夏帆,想到刚刚那一滩蛊惑着她全部视觉神经的血,她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起来。
没有注意到自己女儿的面色是有方信祁的原因,她依旧虚弱无力的笑了笑——
“妈真的没有事情,就是最近有点儿上火!”
“就算上火也不至于咳血啊?妈,我们去医院检查,去医院检查好不好?”
闪烁着眼中潺潺的泪光,她说着话的音调,都在颤抖。
“呵呵,傻丫头,妈好好的一个人去什么医院啊?”
就像是怕夏帆担心她似的,阮懿又补充的说到——
“我不喜欢闻医院医药水的味儿。放心吧,妈真的没有事儿,明天妈去药房开点儿去火的药就好了!”
拂手擦了擦夏帆的眼帘,将那颤抖着泪花的眼,轻轻的扫过。
“好了,别担心妈妈了,你看看你,不过就是咳了点儿血,把你吓成这样!”
再三说着执拗的夏帆,她那一直都是悬着嗓子眼儿的心脏才微微回到原处。
“那妈,明早,我陪你去药房买药!”
“用你陪什么,妈又不是不认识路,再说了,你明早不是还要送毅南上火车嘛!”
苦口婆心的说服了夏帆好久,她才答应下来不随自己母亲去药房的请求。
“妈,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就在她被阮懿推着回房间的时候,夏帆想了想,还是担忧的回过身,紧握住了她母亲的手。
看着自己女儿对自己的关心,阮懿虽然心里暖融融的,但还是强撑着身子,让自己带着一丝情绪的拒绝自己女儿的请求——
“你瞅瞅你这个孩子,又不是什么大病,怎么这么吓人干什么?妈妈最近因为画廊的事情有点儿上火,所以,你就别担心妈了!”
“……”
“我还没有傻到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又一气她站着理儿的和夏帆说着话,让夏帆也不好再开口。
“好了,去休息吧,你明早不是还得送毅南嘛!”
被阮懿生拉硬扯的推回了房间里,临近关门前,她还不放心的对自己的母亲说了一句:“妈,那您身体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好!”
夏帆被推进了卧室里,阻隔了与自己女儿面对面,阮懿硬撑着的身子,再也无法忍受的顺着洁白的墙壁,缓缓的滑下。
随着身体的滑下,有湿润的液体,也一并沿着她的眼角儿,滑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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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从卫凿再次洗澡出来的时候,见自己母亲的房门紧闭,她很想去询问一下自己母亲的情况。
可想着自己这么晚了还去叩响自己母亲的门,会让她不能很好的休息,她还是强忍住了心里对自己母亲的关心,默默的回到了她的房间里。
精神状况再度受到了强烈冲击的夏帆,看着那摔成了两截的手机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她的脑神经,再度崩溃的抽-动。
隐忍着心里莫大屈辱的感觉,她将手机重新组装,然后开了机。
看着微信、短信和电话弹出来的各种消息,她一时间都不敢再按下去。
她知道,这些消息都是年毅南发来给她的。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去回这些消息。
要知道,就在他通过各种渠道,千方百计的找她的时候,她正在晦暗的窄巷中,被方信祁那个魔鬼,以屈辱的姿态,狠狠的侵犯着。
小手死死的攥紧着手机,她本就达到了崩溃边沿的精神状态,再一次被这样的无措感,片甲不留的重击着。
贝齿死死的咬紧着唇瓣,不知道承受了心底里多大的屈辱感,她才颤抖着指尖儿,点开了年毅南发来的一条短信——
“小帆,你在干嘛?给我回个消息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听你的声音!”
“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已经休息了?”
“你好好休息吧,晚安!”
“小帆,我好像失眠了,真的真的好想听到你的声音啊,你醒来好不好,给我发一条语音消息!”
……
不知不觉间,夏帆不受控制的指尖儿,把年毅南发来的短信,挨条儿都读了一遍。
等到短信被全部翻完以后,她整个人的心尖儿处,就像是被刀子给狠狠的凌迟了一般,让那隐忍在眼眶中的泪水,“吧嗒、吧嗒!”的滚落了下来。
手机屏幕被弥漫的水雾,折射成了一片水华一样的朦胧幻影,渐渐的模糊了她的双眼。
按捺不住自己想要抱年毅南的冲动,夏帆在大脑一阵思绪短路的时候,手指直接就按下了拨通键儿——
一声短促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