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瞪他。
他没说话,捏住了我的手。
我使劲抽,他也加了力气,捏得我五指剧痛。
我想吼他,却怕吵醒毛毛,只得咬牙命令:“松手!”
“如果我最终没有找到毛头,或者只找到尸体,那我就切断我的右手臂。”他盯着我的眼睛,说:“或者再加一条腿。”
“你的话有哪句是真的?”
“我又骗过你什么?”
“你骗过我什么?”当然有了!我怒道:“你为什么跟她在教堂结婚?你不是跟我说你只能证一次?那这不是直接证明你以前对我说的全都是骗我的?”
“我记得当时你在。”他放缓语气,柔声道:“教堂是假的,没有任何教堂愿意在四旬期办婚礼。等你出院我带你去看,教堂里的十字架上是空的,天主教的必须是耶稣受难的苦相。神父是演员,我可以让他来见你。”
我还是不信:“谁知道等我出院你会不会换好?”
“我可以把宾客名单给你。”
“可是基督教的就是空的。”
“但典礼是按照天主教的模式进行的。”他看着我的眼睛,急促地解释:“没有基督教堂愿意在自己的教堂让神父主持,基督教用的是牧师!”
我哑口无言:“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所以全都是我的错吗?”
“是我的错。”他每一句都把我噎得不能发脾气:“所以我说,如果找不到毛头,我愿意以我的右手臂为代价。”
“如果一辈子都找不到呢?”
“时效你来定。”
“一年之内。”
“好。”
“明年的今天,如果你没给我找到孩子,你就先把你的手割下来。然后继续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好。”
我无法判断他话的真假,可我留在这里就是要督促他。我见过很多父亲放弃找孩子,但母亲依然在找。也许是因为男人理性,而费怀信比一般男人都理性,且他还没见过我的小毛头,没有感情。
总之我很怕他不尽全力。
可他现在的态度至少让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点。
我养病期间,费子霖以及费家许多人也来看过我,孟伯伯也来告诉我他们寻找孩子的计划。目前是先去我生孩子的城市和医院,跟那边的警方取得了联系,警察那边已经基本确定调包孩子的手法,但没有证据支持。当天因为毛毛和另外几个孩子在保温箱,观察室在育婴室里面,平时又一位医生和一位护士。观察室里的医生发现有个孩子的情况不对劲,护士也进去帮忙。当时护士也在时不时地盯着外面,她确定自己只有这时离开过育婴室。
这里没有监控,时间只能暂时锁定在这里。
费家已经拿到了所有能获得的资料,也去询问了医院的所有医生护士,还要按照登记联络病患上门送礼询问他们,期待有人可以看到过程,但没有获得很好的结果。
也找到了证人,但证人只说自己看到新闻后,无意中在拍下的照片中看到这个护士,觉得有点奇怪,本着也许能帮到忙的目的发给了警察。也调查了他的所有背景和关系,的确如他所说。
警方也已经调查了商场在那几周所有的监控记录,发现那个女人抱着孩子进了消防通道,出来的口上却没有监控,相当于她突然消失。
小镇的商场本就不大,顾客也以当地人为主,当地人普遍不高,监控中没有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女人。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询问商场的所有店铺和找到视频中所能找到的所有顾客,法律没有规定可以问询他们,只能以给钱和悬赏为主,但正常人很难特意记住自己在两个月前具体哪天去过商场,同样一直没有消息。
小镇全部排查过后,发现符合身高的女性完全没有,但车站机场的监控画面完全没有符合身高的女人,男人却有不少。所以,这个女人很可能是化妆成男人,通过不需要证件的大巴车离开了小镇。
基金会那边也在帮忙,但同样没有效果。我让秘书送来所有我们有记录的曾经购买儿童的山区,决定一出院就一个一个去找。
费家也把我的保姆查了个通透,但她的确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她后期基本上是在贴钱贴工地照顾我,他们希望把她接来继续照顾我跟毛毛,但保姆不想离开家,就给他们家买了栋房子作为感谢。
同时花重金把所有找孩子的新闻放在各个论坛头条,请明星长期关注,发动粉丝效应。费家做传媒主要是为了方便控制,他们不能过多曝光,这次的确拿出了最好的态度。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毛毛已经两个多月,我越发怕得睡不着,不知道我的小毛头是生是死,到底遭遇过什么。
我甚至不记得她的长相,只记得那三个很有可能随时消退的小白点。费怀信请了心理医生来安慰我,但没有效果。我的心理一点毛病也没有,我就是太痛苦了,和我帮助过的,那些丢了孩子的母亲一样,痛苦得想死,又不能死。
舆论闹得这么大,总是有人给消息,但总是不是,短短一个月,毛头没找到,倒是帮许多人找到了孩子。这些都得从基金会走,它倒是因此而门庭若市,可我无心去盯着,我妈妈派人去主持。
这天,我刚跟费怀信吵架,其实只有我在骂他,因为说真的,找到别人的孩子我特别妒忌,虽然别人也可怜,可我还是妒忌。每当得知这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