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善事做得够多了,却一点都没给我的孩子积到福。有时候我甚至想,我要是恶毒点,早点把盛萌萌弄死,她就没机会偷我的孩子。
骂过了他,他说我今天可以出院,哄我半天,说要带我去审盛萌萌。
我俩先去把毛毛送到费子霖那,毕竟他每天都来看我跟孩子,从目光就能看出已经亲得不行。但费怀信说现在还查出盛萌萌的行程哪里有问题,审盛萌萌是他答应我的,得背着费子霖,于是他骗费子霖说要带我去散心。
我俩一路去了城市的另一角,到了那间假教堂。
教堂里面上着锁,十字架的确是空的,满地灰尘,只有梁默和一群随扈。
梁默打开十字架背后的地板,那里有条阶梯。他一边引着我们往下走,一边说:“盛小姐还是什么都没交代,接下来只能用重刑了,但苏先生那边肯定无法交代。”
墙壁和台阶都是土挖的,四处弥漫着污泥的味道,可以判断刚挖成不久。
既然还没上重刑,我以为只是抽两巴掌踢几脚,却在最里面看到了满面凄惨的盛萌萌。
她被关在一个全新的简易牢房中,蓬头垢面,脸颊高肿,十指乌青,指甲破碎,露出的手臂上满是鞭痕,衣服上染满斑驳的血迹。
费怀信扶着我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她蜷缩在角落里,先看费怀信,漂亮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期待,再看向我,表情又充满了恐惧。
我不由别过脸,问:“她还正常吗?”
费怀信没说话,梁默说:“还很正常,她受得只是皮外伤,住院用不了一个月。”
但这么多带血的伤,她的模特生涯绝对已经毁了。
我原以为自己要扑上去问她,但大概是她的样子太惨了,想起她推倒李太太被我质问时,忽然让我心里生出了一丝动摇。
梁默拿来记录,她所交代的行程和查到的没有出入,且每次用刑都没有任何一句改变,但有很多记不清的部分。也请问询方面的专家过来跟她谈过,但并没有起到作用。
也许真的不是她。
那还会是谁呢?人贩子?既然进了育婴室,那么多孩子,怎么专偷我的,还搞了个调包计?如果不是了解我背景的人,知道我们有能力找孩子,干嘛要这样复杂?
我正纠结,费怀信突然说:“给她用重刑。”
梁默露出犹豫:“那样的话,盛小姐不死也残,苏先生如何交代?”
“我去交代。”他说:“如果她依然坚持不说,那么她残哪里,我残哪里。”
我看向费怀信,一时间不想开口阻止。他跟盛萌萌一起长大,还差点结婚,在我面前下这种命令,搞不好只是为了安慰我。
梁默便问:“那先用哪个?”
“lún_jiān。”
里面盛萌萌也听到了,立刻爬过来攥住栏杆,眼里含着泪,凄惨得叫了一声:“怀信!”
“现有的证据的确只指向你,你也有动机。”费怀信面无表情,慢慢地说:“也有时间。”
“可是我真的没有啊!”她颤抖着嘴唇,不停地流泪:“我真的没有……如果我有,你们这样打我,我也肯定交代了……”
“做得出这件事,设计得了这种局,扛到现在就不奇怪。”费怀信认真地说:“也许我并不了解你。”
她跪在满是尘土的牢房里,哭泣的声音,如同一只待宰的兽。
费怀信看向梁默,吩咐:“先lún_jiān,再剁手指,割耳朵,拔掉所有牙齿,摘一只肾,还不交代,就剁了四肢杀了处理干净。”
梁默的声音都在颤抖:“知道了。”
费怀信再度看向盛萌萌,却没说话。如果我那天去闹时他的目光还有一丝纠结,现在则冷漠空洞,连仇恨也没有。
我知道他在等盛萌萌现在交代,可她只是哭,连哀求也没有。
把她打成这样已经不好交代,真的把她弄成那样,那人也就等同于废了。
我也不想搞成那样,便说:“盛萌萌,如果是你,你不用害怕,现在交代,告诉我们孩子在哪里,我保证立刻放你出去,只要我女儿没事,保证不计前嫌。”
她半天才出声,声音已经哭得嘶哑:“真的不是我……”
“你不用指望有任何人来救你。”我硬着心说:“没人知道你被关在这里。”
“真的不是我。”她抬起了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真的不是我。韩小姐,怀信……真的不是我,我都不知道你们有孩子,如果我知道肯定不会跟他结婚的!我不是那种人……”
费怀信突然眯起了眼睛,站起身,沉声命令梁默:“去办,办完把带子送来。”
说完扶起我,就要往出走。
我心里惴惴,被他搂着走到楼梯处,突然听到里面传出女人的哭叫,不由扯住费怀信的手臂:“算了!”
他没说话。
“放了她吧,算了。”我说:“也许真的不是她!”
“她在撒谎。”他压低了声音,眼里烧着一把火:“她知道我们有孩子。”
我一下就无话可说。
刚刚他下完那道命令后,既没有走,也不催促,明显吓唬的成分居多。
真正让他发怒的,就是盛萌萌最后那两句话。
如果直到今天仍在撒谎,那她所说的一切全都不成立,因为她的确具备这种心理素质。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