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未央金屋赋>62丙午 家法
来王主姱严厉的视线警告。于此同时,刘静只一径儿垂头做沉思状,整个人直如凝固了一般。

看看娇妻和美妾,陈须大为不忍,出面向母亲开腔:“阿母,一女尔,何害?苟得富贵,或有大益……”

长公主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凝凝地看着儿子。

王主姱与须太子并肩而立,站得最近,偷偷掐了丈夫一把以作警示。“咕~~阿母,”陈须反应慢上半拍,愣了愣才含含混混地说道:“阿母,恕儿无状矣……”

“唉!”见长子口是心非的敷衍,长公主眉头蹙蹙,过了好一会儿才郑郑重重地问陈须还记不记得刘濞。

“然,然,母亲。”须太子连连点头。

那可是掀起‘吴楚反叛’巨浪的两罪魁之一,他怎么能不记得——尤其是,另一个祸首说起来还算自己的岳父。

听婆婆提到刘濞,王主静本能地缩缩肩膀。

王主姱往刘静站立的方向瞥去,唇边闪过丝嘲讽。

孟姜两边看看,不屑地别过头。

一切都看在眼里,长公主不豫地吸口气,开始科普:

刘濞当上‘吴王’时,正值大汉朝初创时期,因秦末大乱冒出的各种地方武装和反汉势力勾结,地方不靖。仅在初登王位的第一年,刘濞就遭遇过四趟刺杀;而其中三次,都来自进贡的美女——自那以后,吴王宫再不接受外面送的女人。

陈须一愣。

“遂,赵幽王友之子也。”

莫名地,皇姐忽然提起了‘吴楚之乱’中的又一个反王赵王刘遂:“先帝即位,怜其父为吕后幽死,立为‘赵王’。”

“幽王子遂,立二十余载……”仿佛陷入对遥远年代的回忆,长公主眼中闪过片刻的朦胧;随后,象忽然清醒过来似的瞬间澈清,只告诉儿子刘遂在赵王位上,曾有一年应该入朝却称病没来。

此事引起朝廷公卿的议论,长安为此派专使远赴赵地调查真伪。

“阿母,公卿多事矣!”在亲生母亲面前,陈须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于是坦言觉得中央过分了:赵国到京城路程遥远,舟车劳顿。若带病上京,原本的小疾极有可能恶化成大病。朝廷以此动则其咎,难免不厚道。

就知道儿子会这么想,馆陶长公主给出当时的调查结果:“汉室公卿无错。刘遂无病……”

“无病?”陈须失声惊呼,与身旁的妻子对视一眼——对大汉的封王而言,‘虚报病情,逃避入朝’乃不赦之罪,弄个不好自杀都是轻的。

馆陶长公主:“非病,乃……遇刺。”

“遇刺?”陈须惊讶。

堂邑太子妃刘姱听之,凛然。

“刺客,乃……”话到一半,长公主顿一顿:“……刘遂之‘爱’姬。”

满宫室的人都震惊了:“爱姬??”

瞟孟姜一眼,皇姐条理清晰地解释当时的情况。

朝廷使节到后,查实刘遂确是重病,而且病了几个月了,请了多少大夫郎中,都不管用,人都道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长安得到报告后,汉文皇帝为表示对侄子的关心,特意从皇宫选出资深太医赶去赵王宫诊治。

毕竟是帝都的太医见多识广;千丝万缕分析下来,最后发现刘遂表象上是生病,实际是中毒了。而,下毒的正是刘遂的一房扶余籍的爱妾。那女人是扶余酋长的女儿,以卖艺为名入赵都邯郸,凭美色得宠入宫,目的是为了给在赵国和匈奴联合剿杀下丧生的亲族报仇。

‘刘遂……赵国,匈奴,扶余……’渐渐明白母亲的用意,陈须的脸有些白了。

早想明白前因后果的王主姱轻轻‘哼’了一声。

然后,长公主又扔下一颗重磅炸弹。

刘遂毒解后,将引荐扶余美女入王宫的那家人灭族;所有男丁不论老幼全部斩首,女子充给边军为奴。其实,那家人本与扶余毫无关系,也不清楚酋长女儿的图谋,但就因为眼界狭窄贪图小利,落得个举族尽灭的下场。

“长公主……”来自齐国的贵女不干了,挪动膝盖出列,企图为自己辩白:“妾身此举,所为者,乃……”

话还没出口,就被上头的长公主婆婆大声喝断:“放、肆!”

孟姜犹自不甘,仰头大呼:“长公……主!”

皇姐是听也不听,指着孟姜女的鼻尖厉声喝道:“下去!”

随着馆陶长公主第二声呵斥,原先站在室外的宫廷侍卫也进来了。为首的家令看看厅堂内情势,冲孟姜虚行一礼,做了个‘请’的姿势。

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丈夫……堂邑太子陈须爱莫能助;

孟姜无可选择,只得忿忿地离席,随宦官下楼到院子里站着——婆婆虽然取消了她旁听的资格,但只要长公主没发话,她就不能先回去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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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和宦官重新退了出去,宫室内现在只剩四人。

顺了口气,馆陶长公主又讲起来了京都高门的往事:

大秦灭亡后,汉高祖刘邦舍弃咸阳,建都长安。

当时,四海还未平静,长乐宫刚刚竣工。刘邦当皇帝不久,依然改不了平民时的习惯,经常跑去臣子家饮宴。一日,刘邦到石奋家喝酒;宴席过程中,一名陪酒的舞姬突然发难,用藏在发髻中的短剑刺杀皇帝。

虽明知刘邦没事,听到惊险处,陈须还是为从没见过的外曾祖父提起了心:“何如?高皇帝何如?”

“无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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