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就算逃出一条命,石奋还会不会有后来‘万石君’的尊荣?更别提现在官场兴旺的石氏家族了。
‘想不到万石君还历过如此一险?差一点,差一点石家就灰飞烟灭了呀!’堂邑太子陈须还在感叹,耳边就传来母亲的召唤……
“‘一女尔,何害’?”长公主直视新生儿子:“何害?何害?!嗯??”
陈须,刘姱,刘静三个的脸色都白了。
“曲周侯为人……谨,”太子须虚虚弱弱地找了个理由——人既然是曲周侯送来的,想来不至于有危害吧!
“魏女……其父母为谁?兄弟几人?至亲者,人在何方?”长公主不接受,不依不饶地问儿子媳妇,曲周侯那边他们有谁去证实过了?
全部羞愧低头:上不了台面的歌舞伎,谁会费那个心思?自然是没有的。
皇姐光火——既然没调查,凭什么敢认为没危险?
从这个看到那个,目光在三个孩子之间巡回……
“汝等,汝等……”馆陶长公主都快给气乐了——感情他们以为给皇帝送女人很简单?不用上查祖宗三代,不用追究过往经历,只要‘盘靓’‘条顺’就成?
那是要负责任的!
搞不好,杀头抄家都有份。
见母亲真动了怒,陈须不敢多嘴,赶紧领着两个王女行大礼齐声请罪:“母亲,恕罪……”
和平日不同,馆陶长公主今天十足等到太子须做完整套的两拜六叩,才走下座台扶儿子起身。
同样与平日不同的,皇姐刘嫖并没在扶了儿子后随即挽起长媳;而是任由王主姱和刘静一样,自己起身。
刘静习惯了,没什么。
王主姱则眼圈一红,绞着手绢儿跟在婆婆和丈夫后头。
揽着儿子,刘嫖皇姐没回座位,而是走向了面东的阳台……
★☆★☆★☆★☆ ★☆★☆★☆★☆ ★☆★☆★☆★☆ ★☆★☆★☆★☆
凭着雕花栏杆,院内院外的景象一览无余:
佩剑执戟的侍卫,
垂手肃立的宦官,
长公主家最得体面的那部分家老和属官,在烈阳之下衣冠楚楚,个个站得笔直。
庭院中,唯二的女性就是孟姜和她的一名随身丫头。
主仆俩也会找地方,站在两株大桂花树的绿荫下,躲清凉。
看了一会儿,陈须不明所以,忍不住问:“阿母?”
长公主没言语,
目视院外的夹道,拍拍儿子的肩膀——让他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