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未央金屋赋>67己酉 爆发

今天是旬朝会的日子。

大臣来得多,皇帝舅舅会非常非常忙,所以,馆陶翁主没去宣室殿。

长公主一大早就出门了。窦太后大概因为与道家学者研究‘黄老之学’太深,脑力消耗过度,清晨吃早点时候就直喊没精神,然后就再没出过寝室。

既然长辈们都不需要陪伴,娇娇翁主就打算乘着这一天的空闲,将自己的小金库好好梳理一遍。

天子昨天黄昏到的长信宫,用完夕食还坐了很长时间。

等皇帝弟弟返回未央宫,馆陶长公主甚至不用女儿提,就主动拿出了所有账目——阿娇名下的产业没有与母亲的或兄长的资产混在一块儿,从来是独立记账的。

然而,‘好’计划比不上‘快’变化。

对帐才开个头,就有客人来了——姑表姐,城阳王主刘妜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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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妜王主是个幸福的姑娘。

身为现任城阳王唯一的嫡女,刘妜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娇生惯养。订婚以后,与很多遭遇包办婚姻的高门贵女不同,城阳王女的幸福指数不降反升——更上一层楼。

落座于长信宫的东南阁,陈王后爱女仿佛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开心似的,眉梢、眼底、口中、甚至每一个肢体语言都明示或者暗示其内心有多么满意,多么快乐。

耳边听上近一时辰刘妜表姐的滔滔幸喜表态,陈表妹是相当的无语——没见过这样放得开的准新娘。

现在都九月了,冬天就要出阁。通常到这时候,女孩子难道不该乖乖躲在闺房忙备嫁?没见哪家姑娘象城阳表姐这样东游西逛,呼朋引伴,还满世界串门子的;甚至串门串进宫里来。

‘唉!大母说过,来者为客,必得以礼相待。’虽然自己对嫁人不感兴趣,陈阿娇却十分乐意理解和祝福城阳表姐的婚姻憧憬;然而……

瞧瞧旁边面呈苦涩的窦表姐,娇娇翁主是一肚子的腹诽:‘妜表姐,妜表姐,能不能请克制点?你的表现……未免……也太兴奋了吧?!至于乐成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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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姊,阿娇,吾家周郎呀……”

当王主妜第n次炫耀她那位既多才多艺又温柔体贴的俊美未婚夫时,娇娇翁主认为她不能不施加干预了——窦表姐那一脸的自怜自哀,委实可叹复可怜!

摸摸胡亥的长耳朵,在胖兔子肥臀上轻轻拍一下。聪明的宠物兔心领神会,蹦跶蹦跶跃入城阳王主的怀中,摇头摆尾又撒欢又索爱。

对女孩们来说,毛茸茸胖乎乎大胖兔的魅力——无与伦比!

果然,没多会儿,刘妜王主就只记得逗宠物了:“哇!胡亥,哦,哦哦……”

阿娇微微一笑,又端了盘荔枝放到表姐面前,偷偷捏妜表姐一把。

刘妜王主抬头,疑惑:“嗯?”

捡个窦表姐看不见的视觉死角,馆陶翁主指指窦表姐,随后稍带谴责地微微摇头。

“咦?噢……”城阳王女这才注意到窦表姐的难堪,不由别扭地动动身子。

随着王女的动作,一阵轻微的环佩金玉之声响起。

刘妜是订了亲的女子,又不久就要出嫁;在穿戴上最讲究个‘喜庆’‘吉利’。偏偏进宫时,城阳王女穿了件绿曲裾,外层绿,内层红。

虽说通身深绿,领口袖口露出一截艳丽的红色颇见别致出彩,到底不尽如人意。于是乎,王主妜就特意借了母后的腰带和组玉佩来充台面。

发出悦耳音响的,正是城阳王室的传家珠宝。

窦表姐聆听一会儿,垂下头,神色间更显落寞。

与两位宫装华艳的表妹不同,窦贵女今日的打扮素了,过于素净——白衣绿裙,几乎身无长物。

‘可怜的窦绾!比她小两岁的同父异母弟弟都讨老婆了,’城阳王主刘妜饱含同情地看看章武侯家的贵女,暗暗为后者叹息:‘她还嫁不出去?!真是白费了这副天下难求的花容月貌。’

王主妜莫奈何,摸摸鼻子改选新话题。比如,阿娇表妹最近有没有收到隆虑侯的新消息哪?话说陈二公子出京也不少日子了,他到底跑哪儿去了?

娇娇翁主想想,为难地直颦眉:这可难说啦!除非次兄传话或来信,家里人还真搞不清楚他的具体方位——就是想猜,也猜不准。

公子陈蛟的选择太多了!

有帝国第一公主做母亲,陈二公子与天下的刘姓宗室都是亲戚。

就纯理论而言,隆虑侯陈蛟完全可以不带一个侍从,不带一块铜板,在大汉帝国广袤的领土上天南地北四面八方地转上七趟八趟——而丝毫不用担心挨冻、受饿、缺钱或无人伺候。

见陈表妹在迟疑在考虑,城阳王主刘妜误会了!

“阿娇,阿娇……”抱着兔子凑近些,凑近些,妜表姐神秘兮兮地问娇娇表妹:“隆虑侯蛟……寻获名医耶?”

‘名医?’馆陶长公主的爱女闻言,愣住——名医?她二哥生气勃勃,身强力壮,需要什么名医?

城阳王女不服气地晃晃右手食指,继续问:“阿娇,吾等亲戚也……”

娇娇翁主愈发的莫名其妙,回头瞅瞅,用目光询问窦贵女——窦表姐,你知道城阳表姐说的是啥?

窦贵女秀眉皱起,瞧着王主妜缓缓摇头,同样不知所云。

“哎呀!”

王主妜一声尖叫,仿佛是要发泄因‘被自家亲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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