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容不知道凤静逸做了什么,但一连几天,都没有人再上门打扰凤静熙。宫里送了一大车名贵的药材来,太子和贤王也让人送了药材过来。

凤静熙与沈容容着实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只是到底还是不长。

凤胤泽找上门来。他指名要见沈容容。

他来的时候,沈容容正伺候凤静熙喝药。

得了陆翁堂的通报,沈容容觉得莫名其妙,她和这个人并不熟悉,脱口正要拒绝,被凤静熙拦住。

凤静熙若有所思道:“请他进来吧。”

陆翁堂出去没多久,引着凤胤泽进了三苦阁的卧室。

沈容容接过凤静熙手里的药碗,递上淡茶给他漱口之后,替他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薄裘,坐在他身边。

自从这次凤静熙心疾发作之后,沈容容又开始对他寸步不离,原本,她打算同太学请假些时日,被凤静熙婉拒了。

记得当时她问他:“你不是希望我多陪你?”

“我希望你长长久久陪着我,而不是只有在我生病的时候才陪我。”

“你生病,我不放心啊。”

“你不是很有医德?”

“我现在做老师,又不是做医生。”

“师也者,教之以事而喻诸德也。做老师更要负责,难道你要教你的学生以后做一半手术跑出去做别的事情?”

“那我怕又发生前些天的事情。”

“容容。”凤静熙静静地看着她。

“嗯?”

“我答应你,这几日好好休息,你若去太学授课,我就不见客。”

“太学那里,祭酒大人最近还同我商量加课的事情哦。”她擅长骨伤、外伤的处理,兵部近期有意送军医来培训,姜祭酒同她商量增开一门临时课程专门培训军医在战场急救术。

“那是我的意思。”

沈容容点点头,又挑起眉头:“皇帝也不见?”

“等你回来,让你陪着我去见父皇。”

“这还差不多。”沈容容眉开眼笑。

如今,她除了每周到太学授课,连医馆都极少去,一门心思放在凤静熙身上。

凤胤泽进来同二人见礼后,同沈容容开门见山道:“我手下有十几个大夫,各个经验丰富,想同皇嫂学习接骨和治疗外伤的医术。”

沈容容一愣。

凤静熙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挑挑眉:“想清楚了?”

凤胤泽嬉皮笑脸道:“你们想清楚了?”

凤静熙看着他不说话。

凤胤泽叹口气,收敛了一身纨绔气息:“忠孝两难全。我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而已。”

凤静熙淡淡道:“这条路并不好走。”

凤胤泽想了想:“总比走投无路强。”

凤静熙淡淡道:“你明白就好。”

凤胤泽没再多说什么,他问沈容容:“皇嫂可同意?”

沈容容无所谓地点点头:“可以。”如果开军医培训的课程,一个也是教,一群也是教。

膝盖上凤静熙道:“你去找太学姜大人,近期容容开课,你就送人过去。”

凤胤泽离开后,漪兰把熬好的药汤送进来,沈容容扶着凤静熙起身坐到一张特制的躺椅上,撩开他的裤管,将他的双腿放进木桶里,浓浓的汤药一直没过他的膝盖。

沈容容坐在旁边,袖子高高挽起,把手伸进木桶里,顺着腿脚上的经脉,替他慢慢按摩。

凤静熙看着沈容容,她梳了极简单的团髻,乌密的髻上只插了一只白玉雕的桃花簪。那支凤簪丢失之后,他重新选了这只簪子送她,之后,除了就寝,她便没有再摘下来过。

他轻轻道:“你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对吗。”

沈容容迟疑了一下没说话。

凤静熙低垂下眼睛,轻声道:“你不想知道。”

沈容容坦言:“我不想。”她替他慢慢捏着右脚,他的右脚原本是好的,如今因为骨折,丧失了大部分行走的功能,还留下了易痛的后遗症,却从不曾听他抱怨。

“事情并不一定会发生,只是,我们必须未雨绸缪。”

沈容容沉默了一下,低声道:“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很替百姓与将士着想的人。”甚至连为军医培训这种细微的事情都考虑到。只是……

“如果能不发生战争就好了。”

凤静熙轻轻道:“我们只能尽量避免战争,但有的时候,必须牺牲少数人来救多数人,容容,你的那个世界,想必也有这样的历史。”

沈容容叹口气:“很多。”

他轻声道,目光真诚:“那就帮我将伤害再减少一些。”

沈容容轻轻道:“医械、抗生素对工艺要求很高,而且抗生素、麻药、止痛剂这些东西有副作用,必须严格管制,特别是止痛剂,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如果用不好,就会变成毒品,让人依赖成瘾,所以我建议,生产制作环节和流通环节以东昭目前的社会环境,最好是专营,止痛剂的流通方面不妨当做砒霜一样的毒药来进行管制。”她知道,东昭对砒霜这类剧毒管理十分严格,贩售与购买都有严格的登记以及剂量限值。

凤静熙看着她一边思考一边讲话的样子,露出微笑:“老七已经在寻找技艺高超的匠人,并同刑部一起制定管制的法令。只是,这些都是你的独身技秘,若推广,需要你的首肯。”

沈容容看他一眼,咕哝:“什么要我首肯,你腹黑哦,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我去替你们把关……走后门!”

凤静熙浅笑:“知我者,贤妻也。”他知道,她一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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