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安臣摇了摇头,这东家倒还真是‘挺’任‘性’的,就因为这么个原因就要挪地方?要知道,这会儿做酒店的,有的就是仗着百年老店的招牌。营造出一个酒店的名气来殊为不易,人家更多人认的不是你这个招牌而是你这个地点,万一真要是换了地方,很有可能生意就会更差,一切都要从头再做。
洪大康笑道:“由此还是可见,这家大车行生意,到底是多好。带的这一条街都热闹起来。”
又闲扯了几句,闻安臣三人便离开了酒楼,结伴往衙‘门’走去。
回到州衙,又看了一下午书,闻安臣也觉得有些疲惫,他轻轻吁了口气,靠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儿,而后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外面窗下,便是一处小小的‘花’圃,里面种了数量很是不少的各类‘花’草,当然,都是寻常能见到的。名贵算不上,但是布设的很雅静细致,内里的‘花’草长得也很好,在窗子外面有这么一处小小‘花’圃,读书读累了,边站过来瞧一瞧,权当放松眼睛。再嗅一嗅‘花’香,整个人就会放松许多。
闻安臣走到窗边,轻轻一嗅,而后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是秋天到了,冬日不远,这‘花’香,已经是淡了许多。在暮‘春’盛夏时分,那‘花’香之浓烈馥郁,才真真是让人‘迷’醉。
而此时,外面的‘花’圃已经残败了许多,还在开放的‘花’儿,已经没有多少。
这里是典史衙。
闻安臣终归还是从刑房搬了出来,搬到了典史衙‘门’里头。
典史衙在州衙的西边儿,大致是和知州老爷的二衙在一个水平线上。说是衙‘门’,其实就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坐北朝南三间正房,左右各有两间厢房。三间正房里头,中间那儿,是典史大人升堂问案的所在,当然,一般用不着。而靠东的那一间正房,则是签押房,现在被闻安臣改成了书房。
闻安臣素日里就在这里读书,还在这儿摆了一张罗汉榻,中午时分若是有些疲累了,也好休息休息。
之所以搬过来,是因为这里很清静。
州衙中大部分人都知道闻安臣闻大人在准备科举之事,每日潜心读书,所以很少有过来打扰他的。刑房的事务,孙少锵和鞠孝忠俩人就处理了,至于他管辖的其他那些衙‘门’的主官,更是乐得这位典史大人撒手不管。卓安平跟他关系好,时不时的回来瞧瞧他,也说些正事,赵四也偶尔会过来汇报一番,至于朱通和耿义,则是来都没来过。
闻安臣本是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的,免得牵扯了‘精’力,但是却没想到这些事情绕都绕不开,耿义竟然公然打着他的名义去横征暴敛,这可就让他忍不了了。
他这会儿站在窗前,忽然就想起了这事儿来,心里头便开始转着念头,该怎么给耿义点儿教训。
想了许久,也有了些眉目,眼见得天‘色’不早,已是夕阳西下,闻安臣便收拾了收拾,而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