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学着她的样子,“我也不管,你要是不满意,再找你的丽人坊去。”
她给强人所难的江映雪摆明了态度,你爱买不买,大不了老娘不做你的生意。
她上下扫了江映雪一眼,发现对方穿的还是上回她做的那身吊带露背旗袍,脸上不禁有几分得意。
香菜可是听说。江映雪对一件衣裳的热爱程度不会超过三天。可她见江映雪穿做的一身旗袍不下三回了。
香菜厚颜无耻的炫耀说:“穿了我做的衣裳之后,是不是觉得其他家的衣裳都土掉渣了?”
江映雪气红了脸,恨不得当场将身上这件扎人的旗袍给脱下来,可又有点舍不得。
香菜又说:“女人啊,想要穿漂亮衣裳,就该多点耐心。”
江映雪一看她那副游刃有余的态度,心里就来气,她这就去化妆间把身上这身衣裳给换下来。
江映雪愤然而去,何韶晴从化妆间的门缝露出脑袋。
“你跟江映雪,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了?”
香菜突然觉得能说出这句话的何韶晴真的很强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她的关系好了?”
何韶晴可以说她是用耳朵听到的么?
香菜去转场子,熟人见了她,都敬她一声“香爷”。
本来这个称谓是刀子他们私底下给香菜起的其中一个外号。不知怎的就传开了。回回这么叫她,见她也不排斥,大家都这么叫开了。
下午六点以后,百悦门场子上人渐多,到了八九点以后,几乎座无虚席。
走了一桌人,香菜赶忙那那张桌给收拾出来。
一位老先生坐过来。
这位老先生颇有风骨,奇得是让人察觉不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任何气场。一身打扮普普通通,显得与百悦门这种场合格格不入。
香菜往他脸上一瞧,心中不禁暗暗“嗬”了一声。
这老家伙的眼神好可怕,两只眼睛充了血似的一片通红,好像渴求新鲜血液的老怪物。
察觉到香菜的视线在他面部盘桓,老先生冲她望去,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香菜忍不住汗颜,对方确定自己真的是在笑么。
他那被称之为“微笑”的表情能吓哭宝宝好不好!
香菜将附近偷闲的七海招到跟前来。“你去拿一条干净毛巾,用盐水泡一下,再加点冰,给这老头儿冷敷一下眼睛。”
七海看了一眼那老先生的眼睛,就不敢在看第二眼。还被那一眼吓得腿软,被香菜催了一声。他才哆哆嗦嗦的去办差。
老先生哭笑不得的看着香菜,那双猩红的眼睛像是在怒瞪着她一样。他话里有些不敢置信,“你叫我老头儿?”
“不叫你老头儿,难道还叫你小伙子吗,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香菜屁股一扭一扭的离开。
苏青鸿觉得这个小酒保当真有趣极了,他这一辈子几乎过得都是刀尖上起舞的日子,这一二十年里,敢与他对视且超过三秒以上的,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这小酒保不简单。
七海将用盐水浸泡过的毛巾拿来了,他不敢将毛巾直接交到那位眼神可怕的老先生手上,就让香菜代劳。
香菜将盛着盐水毛巾的托盘端到苏青鸿面前,用镊子从冰斛中取了几块碎冰包在毛巾里。
苏青鸿说:“我孙女说用热敷效果会好一点……”
“没文化,真可怕。”
苏青鸿一脸懵逼,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刚才好像听到了很不得了的话呢,居然有人会说他那个宝贝孙女没文化?他宝贝孙女可是公认的才女好伐!
香菜将包好冰块的盐水毛巾塞他手上,“热敷会加重你的眼睛充血,你在家里试过热敷了吧,我看效果不见得好吧。”见苏青鸿对她目不转睛,香菜有些不快,“别盯着别人的眼睛看,不知道红眼病会传染吗?你们一家人是不是都这么没有常识……”
“我……”苏青鸿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香菜嘴上依旧没饶过他,“得了这种病,就该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待着,真好意思出来祸祸人。”
“你……”这会儿苏青鸿不止觉得眼睛难受。胸口也很气闷。
一把年纪跑到这种地方来玩儿,吃得消么你!
香菜心里嘀嘀咕咕,正要转身离去,大栓跑到她跟前,遥指前排处闹哄哄的几个人说:
“香爷,那几个人闹事,薄经理劝不住,要不要找二爷来?”
香菜遮眼一瞧,前排处有一个喝的小醉的年轻人为了在刚结交的几个朋友面前显摆自己。跟薄曦来大吵大闹。
“我要湾湾,我点名就要杨湾湾!让她唱那首什么夏天!”
薄曦来好声劝着,“这位公子爷,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湾湾下班了。”
年轻人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众人看去,只见杨湾湾正陪百悦门得几位常客喝酒谈笑。
“那不是人就在那儿嘛,叫她上她包下来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美钞。在薄曦来面前甩了甩,一副财大气粗样。
薄曦来好说歹说,反而惹得那年轻人不高兴。被一把推倒。
香菜看清了年轻人的模样,觉得这世界还真小,“那不是苏家的孙少爷吗。”
那带头闹事的年轻人正是苏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