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陷入沉思之中,她的一双凤目完完全全的凝聚在凤临身上。这分明还是之前的凤临,傲气,霸气,一应俱全。可是她怎么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了呢?
女皇又端目细细地看了凤临一番,她昂首挺胸的跪在那里,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气场,比先前更甚。
凤临从小便是视男人为尘土,她如何会因为一个男人与自己争辩?不是她不敢,而是她不屑。而现在,她竟然会因为一个男妓而跪下求自己。这突然而来的改变,让女皇百思而不得其解。
女皇心中千转百回,面上却不露出任何声色,她状似无意的道:“临儿与之前相比,有些不同了。”
听闻女皇的话,凤临心里“咯噔”一跳。莫不是她今天太过显山露水,让女皇心疑了。不过说来也是,她即便是占用了原主的身体,也不是真正的她。再怎么有意模仿,也会在无意之间露出马脚。何况,她现在面临的人是原主的母亲呢?
凤临心知现在绝不能有一丝心虚,她心思一转就有了计较。她紧盯女皇的眼睛,丝毫也不回避她眼里探视的目光,道:“人总是会变的,儿臣亦是如此。”
可能是凤临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过于坚定。女皇心底最后的一丝疑惑彻底消散。凤临是她与最心爱的男人所生的孩子。她向来宠她至深,而凤临也完全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十三岁开始领兵,攻下城池众多,一举让北月王朝成为三国之首。
凤临做事很有分寸,这次想来也是。女皇几番思量,终于开了金口。“罢了,朕就答应你,让你将紫苏纳为侧君。”
得到女皇的恩准,凤临面上没有任何欣喜之情。她对女皇叩了个头,算是答谢女皇赐婚。
早朝结束。
一众大臣齐齐聚集在凤临身侧,为她道喜。其中,唯独左相月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凤临心知月华必定心里疑惑,她挥退众人,对月华道:“岳母大人可是有话要问?”
月华不敢逾礼,她对凤临深深鞠下一躬,这才开口道:“下官的确有事想问王爷。”
凤临知道月华要问的是什么事,不过现在大殿内的一干大臣尚未走完,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因此,她没有即刻回答月华的话,而是举步走出通德殿。月华也注意到了殿内的情况,跟在凤临身后走了出去。
两人一起走到御花园里,凤临一眼便相中那隐藏在满池荷叶间的凉亭。她踏着不大的步子走过去。随意的在凉亭中的石凳上坐下。
现在还是初夏,荷花还没有开放,仅有几个小小的花苞在碧绿的荷叶间露出头来,为这满池荷叶添色不少。有清风迎面吹来,将凤临墨色的长发撩起,她有些惬意的闭了下双目,任由风那凉悠悠的触感溢满心尖。
月华虽是凤临的岳母,可是在她面前也不敢造次。没有凤临的批准,她只能躬身站着,不敢坐下。
“岳母大人请坐吧。”凤临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石凳,示意月华坐下。
“谢王爷。”月华道了谢,端坐下来。
左相月华可谓是原主最为得力的助手,对于她,凤临没有多少顾忌。
月华刚一坐稳,立时有宫女送来清茶点心,为凤临与月华各倒一杯,便倾身告退。
凤临端起茶抿了一口,她不喜欢喝茶,和茶相比,她更喜欢无色无味的白开水。所以,这茶她仅仅喝下一口,便放下杯子,不再继续。凤临了然的道:“岳母大人,想知道本王为何要请母皇赐婚迎娶紫苏?”
没料到凤临会这般直接,月华微愣。不过随即又转醒过来。这确实是她心底里最为疑惑的事。她的儿子失宠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那紫苏是赫连雪寻来的,赫连雪归属于凤锦一派,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而这她们不得不防。
“王爷,那紫苏恐怕不简单,王爷将他留在身边,着实危险。”月华一语道出心中的担忧。这凤临是北月王朝的支柱,她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东陵和西晋只怕会乘机而起,那时整个国家都将面临一场巨大的浩劫。
月华说得道理,凤临当然十分清楚。可是她更崇尚于“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几个字。与其将紫苏杀了,让那幕后主使者另派他人来行刺自己,不如就将他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样不仅能够有所防范,还能顺藤摸瓜,扯出隐藏在他背后的那个人。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与其让人在暗处算计,将他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是更加容易掌控吗?”凤临反问。
月华略一沉思,突然道来,“王爷是想借着这紫苏,找出幕后主使者?”
凤临没有回答,算是默认她的话。
两人又说了几句,便离开御花园,开始往回走。两人一起走到宫门口。临王府的侍从驾着马车恭候多时了,凤临和月华道了声别,便登上车去。
谁知,她一只脚刚一踩上马车,突然感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凤临虽然不会武功,但原主却是和武功极高的常胜将军。
在脑袋还没有做出反应之前,凤临的手脚已经先一步动起来。她将右手撑在车沿之上,身体蓦然一侧,躲开身后犹如雷霆般的一击。
身后之人一击不中,攻势又接二连三的朝自己背后招呼过来。凤临火了,毕竟谁平白无故的被人偷袭都会生气。她猛然转过身体,五指成爪,将迎面而来的手拦下,也是这时,她才看清了偷袭她的人是凤锦。
凤锦一手被凤临所制,无法动弹。她的脚也开始动了,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