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不知怎么的,自小就有一股怪力,在双方都没有技术只凭蛮力斗殴的时候从来没有输过。
现实中会武术的毕竟是少数,能用于实战的就更少了,是以殷悦一贯是无往而不利的。当然,这是在她衣服穿得休闲,能保证动作灵活不受约束的情况下。
眼下她只着动辄走光的泳装,显然不符合条件。若是只有周彬彬一个也还罢了,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但现在多了一个周波桥,不得已要避开锋芒,不能跟以往一般任性了。
周波桥怒气上头,找寻的动作很是粗鲁大意,周彬彬挑拨成功,又觉着这回是瓮中捉鳖,大仇得报很高兴,跟在周波桥后头做再检查时也吊儿郎当地没当回事。
两人活生生地把五分钟能完成的工作拉长成了一刻钟,这一刻钟让蹲身躲人的殷悦觉得脚麻了,她将身边的滑柜门小心打开,准备缩进去好将脚放平,结果那么巧,居然在柜子里边发现了一件西服。
西服是男士的,尺码也明显偏大,换在身上不能说最舒适,但扣上扣子防走光绝对没有问题。
殷悦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仔细地扣好扣子,又伸手抓过了一根小臂粗的木棍子,待到那两人终于转过来看到她了,这才用左手冲两人挥了挥。
“嗨~”
“在这儿!”
周彬彬后知后觉地指着她发出一阵惊叫,周波桥的动作更快,人已经冲了上去。
殷悦到底是缩着身子久了,刚站起来就踉跄了一下,双腿还有些酥麻的余韵流过,她原本想先避过待这股劲儿过去,但周波桥来势汹汹,半点不给她退却的机会,殷悦把心一横,就着略歪的姿势举起木棍,照着对面人肩膀位置狠狠地拍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殷悦的理智仍在,比如要避过头部等重要位置,为了这样的混蛋背上人命就太不值得了。
周波桥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奈何棍子落下的力气太大,他那点儿力气只够暂缓下去势,粗糙的棍面在他的掌间留下红痕后,去势不减。
啪!
重重地一声,惊得跟在后面寻机会抽冷刀的周彬彬一个机灵。
只一下,周波桥就跪了,且表情痛苦,一时半儿地爬不起来。
周波桥的偶像是诸葛亮,平生最大的展望就是有一天能遇到一个如刘备那般信任他,给他绝对的支持,能让他发挥出实力的老板,然后坐在宾利车里晃一晃红酒杯,敌人就哗啦啦地倒了一片。
“现在是动脑子的时代,谁跟你动拳头!”
每每,殷悦跟他开玩笑时炫耀自己力气大,他总是用这句话来堵她的嘴,顺带鄙视一番她总把劲儿用在不需要的地方,譬如礼仪,譬如姿态,譬如在讨厌的人面前也要保持修养。
“那些东西管什么用?都是有钱人装x用的,”
但此时此刻,他暗自诅咒的是殷悦修养不够,居然下手这么狠,懊恼的是自己怎么如此没有魄力,居然跟个儿娘儿们似的一拍就倒。
同样惊讶的还有殷悦,她晓得周波桥不是爱锻炼的,但也没料到作为一个男人竟然能脆到这种程度。
不过也是,长期锻炼着的男人应该像之前偷看到的那个柏先生一样,线条和形状,都不是周波桥这样的白斩鸡可比的。
忆及方才,殷悦一阵恍惚,所幸敌人一个跪着一个吓呆,都没敢趁虚而入。
“搞定一个~”殷悦颠着手中的木棍,轻蔑地看了周波桥一眼,再瞅着周彬彬,笑道:“你也拿了‘兵器’,咱们来比比?”
周彬彬一下子攥紧了棍子,见到殷悦手扬起后又急忙扔掉,嘴上叫道:“我不跟你打,我才不打架。”
她犹豫地往周波桥的位置靠了下,又害怕地缩了回来,银牙一咬,抛下战友自个儿跑了。
殷悦就看着她一系列动作做完,良久才在男人痛苦的抽声中苦笑一下,随手扔了木棍。
“你看,不相干的女人走了,还是只剩下我们两个。”
殷悦蹲下来,视线与他齐平,语气和缓眼神温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两人还在交往。
“呵呵,你赢了,”周波桥扭曲了脸回敬一个笑容:“报复了我,现在该高兴了吧?”
“这不算报复,只是公平,”殷悦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用右手的手肘撑着柜门,脑袋支在掌心:“我想不出来你现在有多疼,我只知道,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觉得自己很蠢的时候,心比你疼多了。”
“是嘛?”
“恩,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
殷悦长出口气站了起来,“既然已经公平,就当一笔勾销了吧。周波桥,我现在正式地跟你说分手,从此无恩无怨,各行其道。”
周波桥抬头看她,良久道:“好,一笔勾销!”
没穿西装的时候不觉得冷,这会儿多加了件衣服倒有点儿脱不下来的感觉了,本来嘛,冬天就该有个冬天的样子,开足暖气穿泳装算什么意思。
接连的不快让殷悦对这场派对的印象跌为负值,继续留下来的yù_wàng也已近零,她决定赶紧换了衣服回家,今儿是什么都干不成了,继续待下去没用不说,万一再出点乱七八糟的事情又兜不住才麻烦。
周波桥的肩膀就是痛,没什么大碍,殷悦便很放心地扔下他独自离开,扶人去医务室之类的,留给他现在的女朋友做吧。
殷悦这回倒是找对了地方,周围也渐渐开始出现侍应生和宾客,她披着一件男士西服虽然突兀,